在床边,喃喃自语道“原来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雨淑妹妹敬家”
连李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去说。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木惜怜道“我要见我妹妹。”
“这”李奉英眉头微皱,看向连池心说道“这现在”支支吾吾,却不知如何是好。
“带她去吧。”李奉英正手足无措,忽听得连池心沉声说道“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好吧。”李奉英叹了口气道“我去叫老头子起来。”说着便出去了。
“师父”见李奉英出得门去,木惜怜不禁眼眶微红,连池心知道她心中苦闷,便道“师父在这这儿。”说着双臂一环,将她拥在怀里道“师父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奉英在屋外带上房门,听到屋里木惜怜的啜泣之声,不由得微微叹气。“敬家现在是一片焦土,雨淑姑娘也早被惜怜不见也罢了,若是见到了那坟冢,只怕”他越想越觉不妥,可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踌躇了一阵,终是叹了口气道“锦楼成焦土,黄冢匿风姿,泉下故人自是无知无恨,可留给生者的却是绵绵无尽的痛苦,人世如此,我又怎能左右?”说着摇头连连,转身进了隔壁大司马的房间。
一进房门,李奉英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只见床边大司马浑身裹满了伤布,右手却端着酒杯正饮得酣畅。李奉英见他身上有伤,此时却仍是饮酒,不由得眉头微皱,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酒杯酒壶道“老东西,身上有伤就安生点,还喝酒?”
“长向人间悲离恨,一醉忘我万事休。”大司马脸上微有酒态,显是已经喝了不少。他见李奉英抢过酒去,却也不气,只笑道“怎么不喝?人间这么多苦难,一直扛着多累?偶尔醉上一醉,往那云海天外躲上一躲有什么不好?就算是根琴弦,一直绷着也会断的,更何况是人呢?”
李奉英微微一怔,想要开口反驳却不知说些什么。他呆了半晌,忽地将那酒壶壶盖一揭,仰脖便喝了起来。那壶酒虽被大司马喝了近半,但壶身甚大,剩下的酒倒也不少。李奉英喝得厉害,脖子胸前都给淋满了酒,待得喝完,他将酒壶一抛道“喝醉了一了百了,万事皆休,可等你醒了呢?难道你烦恼的事情就没了吗?”他酒力不强,再加上一直陪伴木惜怜未及吃饭,此时空腹饮了大半壶酒,登时那脸上便起了红晕。只听他道“我妹妹给人掳走,养父母给人杀了,难道我便只能坐在这里喝酒吗?”他酒态渐深,不由得喘息微微,咬牙道“幽并客,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他,救回我妹妹,给我养父母报仇!”说着便伸手去拿床边的惊鸿剑。当日这剑被那恶人夺去,他本以为难再要回,谁知那恶人逃走之时,竟没将此剑带走。
“但愿吧。”大司马见李奉英这般醉态,便收了笑叹了口气道“要是世事能想你想的这般便好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圣人口中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世道却总不相同,往往欠债的逍遥自在,讨债的忍气吞声。杀人放火不一定偿命,行善积德也不一定善终。恶人横行乡里,善家八方见难。金银满箱,皆是血财尸币。空堂陋室,曾住良子善郎。世道黑白多颠倒,一身正气举步难啊。”
李奉英怔怔地听完,不由得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心道“当真如此,幽并客杀我养父母,掳我妹妹,可我游历江湖,却要多处受他照顾我我”想到此处不由得五味杂陈,垂头不语。
“我已经听到你们几个谈话了。”大司马见李奉英神情沮丧,知道他是由人及己,想起自己往事,因而便转了话道“你也一天多没吃饭了,现在正在饭点,多少先吃点东西,下午再陪他们去看雨淑姑娘的墓吧。”
转眼已到了下午,城外白雪飘飘,放眼不见半个行人。早些木惜怜已随着众人回到了化为一片焦土的敬府,看着满眼残垣断壁,自是少不了一阵肝肠寸断。此时四人来到敬雨淑墓前,眼见着两个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