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倒实在稀奇的很。
安檀起疑,心如电转,还欲再看,只她已端了一副有孕在身的姿态,再找不出破绽,便试探道“昭妃所言句句有理,我自知理亏,实在辩不过你。只是本宫来翊坤宫本就是为着容贵人一事,容贵人本宫必然要救,昭妃若是不允,本宫也只好破釜沉舟!”说着眼神往韦娉之腹部一扫,意在威胁。
韦娉之明白安檀焦急,愈发得意,遂冷笑涟涟,并不把安檀的话放在心里,缓缓坐下斜靠在贵妃榻上,便道“好啊,元妃既如此坦率,本宫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饶过容贵人倒也容易,只消元妃跪下向本宫请罪,本宫立时放了容贵人。”
“你……”如玉大恼,平日里的稳重此时也忍耐不住,正要出口驳斥便被安檀拦了下来。安檀见她坐下,一时竟也瞧不出破绽来,只得垂眸忍耐道,“本宫跪一跪昭妃倒也不要紧,只是担心昭妃和腹中孩子受不起。本宫是它的庶母,昭妃不怕本宫这一跪,让你腹中的孩子夭寿吗?”
韦娉之面不改色,只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看着和安檀道“本宫的孩子寿长得紧。元妃不必多言,救不救得容贵人全在元妃,想是容贵人的伤也耗不起,元妃可务必早些抉择。”
有孕之人心思敏感,自不肯旁人说一句幼子闲话,安檀以寿数相激,韦娉之却仍不动摇。安檀暗自咬牙,果然还是低估了她。遥遥一看姝玉已昏死过去,心中更是不忍。奕澈还不曾来,倘若与韦娉之僵持,执意不跪,怕是姝玉再难坚持;倘若跪了,自是尊严尽失,奇耻大辱加身,在宫里再抬不起头。
一急之下,安檀面色都有些泛白。不禁阖眸将后牙咬得发酸,心中升起妥协的念头,心知戚宝娇已去打点,此事尚有峰回路转的余地,为人能屈能伸,总不会让她一世得意!
这样想着,便打定主意,姝玉命悬一线,不过一跪便可救她于水火。安檀睁开眼,正有跪势,便听到宫门外有太监高声宣驾“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