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见我?是什么事?”
杨草叹了口气,道“你见到她自是清楚了。”说着出了房门,过了一会,果见柠儿随着杨草一起到来。
柠儿见到白衣雪,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直掉,哽咽道“白公子,奴婢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白衣雪见她神色凄然,婉丽清秀的一张脸,全无昔日的光彩,心底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说道“柠儿,你见我有何事?她……她……”
柠儿听了,低着头嘤嘤啜泣起来。白衣雪慌了神,忙道“柠儿,别哭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计议便是。”
杨草虎目含泪,在一旁也柔声道“是啊,柠儿,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合议合议,说不定就能想出一个法子来。”
柠儿抽泣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素笺,交给白衣雪,说道“白公子,这是殿下她……写给你的,你自个看看吧。”
白衣雪接过素笺,打开后只见上面写有数行清秀的小字
“暮郎吾郎,见信如晤;匆匆分袂,曷胜其苦。自与君别,东阳销瘦;朝也思君,暮也思君。萦思千缕,愁肠日转;尊恙愈否,不胜悬念;相思之切,有加无已。妾遽罹厄,急不暇择;仓卒北去,望君怜宥;鸳盟既定,岂可违负?海天在望,定不负君;言浅辞拙,语不宣心。经年冬节,岁寒重逢;慎疾自重,莫误莫误;死生契阔,勿忘勿忘。
贱妾灯下泪笔”
白衣雪本满心期待见到莫翎刹后,与她一吐离绪,一诉衷肠,却没想到她突遭困厄,竟已匆匆离了临安城,怔怔地瞧着信笺上的字,呆了半晌,方才问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只身去了北方?”
柠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公主殿下日夜盼着公子平安归来,那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胃口,人也消瘦了很多……”
白衣雪心中一酸。柠儿续道“但那晚……那晚她从慈宁宫回来后,便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只是哭泣。”
白衣雪问道“去了慈宁宫?她是去看望太后么?”
柠儿道“不是。那天上午,公主殿下一早就已经去过了慈宁宫,到了下午才回来。谁知傍晚时分,慈宁宫的宫女慌慌张张跑来,说是恩平王爷到了慈宁宫,顶撞了太后,惹得太后她老人家十分生气,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请公主殿下前去劝一劝,或能劝好。因而公主殿下就去了慈宁宫,没成想,她……哭着跑了回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问她,却什么话也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再后来……再后来……”
白衣雪急道“再后来又怎样了?”
柠儿小嘴一撇,道“再后来她唤我进去,将这封信交给我,嘱咐我拿了信,来找……杨爷,叫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公主殿下说,白公子要是回来了,一定会到杨爷这儿来,我在这里一定能等到你……”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白衣雪道“嗯,那然后呢?”
柠儿哭道“我拿了信,见她脸上苍白,身子十分虚弱,就去……就去了膳房,想着给她拿点白粥,哪知道……哪知道……呜呜……哪知道我再回到房里,公主殿下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白衣雪听了痴眉钝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想,莫翎刹不辞而别,只身北上,自是慈宁宫出了惊天的变故,然而一时却也想不出个究竟。再想到如今世情崩坏,盗贼蜂起,她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孤身赶路,无疑凶险万分,如今更不知零落何处,言念及此,当真是云悲海思,不可断绝。
杨草在一旁沉吟道“柠儿,你可知恩平王爷是为了何事,顶撞了太后?惹得太后生气,又惹得公主殿下伤心。”
柠儿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听慈宁宫的小姐妹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