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虚见白衣雪脚上不沾半点泥雪,忍不住低声赞道“洪炉点雪,不着痕迹,凌某佩服,佩服!”
白衣雪笑道“灵猿出洞,倏忽千里,小弟拜服,拜服!”二人相视一笑。二人此番比试轻功,路程较短,可谓难分伯仲,但若长途比拼,拼的是耐力的持久,白衣雪内力较凌照虚深厚得多,当是笑到最后。
恩平王府占地甚广,墙高院深,殿宇重重,好在凌照虚此前已打探多次,对王府内的建筑颇为熟悉,蹑足潜踪,引着白衣雪来到唐泣的住处,厢房窗户透着淡淡的黄光,侧耳细听,屋内有人正在说话。
二人从屋脊轻轻跃到地面,悄无声息地来到厢房的槛墙边,离得近了,屋里的说话之声也清晰起来,就听一人笑道“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将你给吹来了。”声音十分耳熟,白衣雪和凌照虚听出那人正是唐泣。
一个年轻女子笑道“我听尚总管说,你病了,特地拐个弯儿,来瞧瞧你。”凌照虚听不出来这个声音,白衣雪却立刻醒悟这人是谁“竟然是她!”那名年轻女子,正是令他总也捉摸不透的莫翎刹。白衣雪挨近槛窗,暗想“她果与恩平王府颇有交集,却又为何要去解救那些被掳的女子呢?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厢房内唐泣沉默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心里明白,倘若没有生这场病,你一辈子也不会来瞧我。你能专程来看我,我很心满意足了。”
莫翎刹冷笑道“你别自作多情,我今儿是有事要见尚总管,从他口中得知你生了病,顺路来瞧瞧你,要不然谁有那个闲工夫,专程来瞧你?”
唐泣被她一阵抢白,却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道“专程不专程,又打什么紧,反正莫大小姐瞧我来了,不是么?这病生得倒也……倒也快活。”
莫翎刹明知他话中之意,却故作不知,说道“我看你红面赤耳的,是不是发烧,把你烧糊涂了?难道还盼着自己一病不起?真是疯话。”唐泣默不作声。莫翎刹又道“我听尚总管说,你生病有些时日了,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唐泣笑道“我近来茶饭不思,想必得的是心病。”
莫翎刹道“心病?那不是什么大病,要不了你的命。尚总管怎么说你得的是急症?”
唐泣笑道“心病很重的话,和死了也没两样。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一来,我感觉这病,已经好了大半。”
莫翎刹冷笑道“好了大半?那敢情好呀,莫大夫今儿心情好,免费给你治病,就不收你的问诊费了。你既然病得不重,那我先告辞啦。”说着脚步移动,想是转身走向房门。
唐泣忙道“好不容易说一会话,别急着走。今儿一早尚总管已经请大夫过来瞧了,十九是受了风寒,低烧不退。”
莫翎刹停下脚步,说道“那请大夫开上几副药,好好将息几日,料想并无大碍。”
唐泣喃喃地道“一个人孤身在外,生个病的,有个灾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真是苦啊……”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白衣雪听了,心中大骂“唐泣深谙欢场,却说自己身边没个女人,当真厚颜无耻至极。”
莫翎刹“呸”的一声,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唐大宗主,你身边的……女人还少么?冷不着你,也热不着你。”
唐泣支支吾吾地道“唉,我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当不得真……”
莫翎刹冷笑连连,说道“逢场作戏?我怎么觉得看唐大宗主入戏很深,见一个爱一个的,嗜此不疲。”唐泣只好闭上了嘴巴。莫翎刹道“唐大宗主,你今年贵庚几何?”
唐泣笑道“唐某今年二十有八,时至今日,没有遇上一位可心的人儿,只好孑然一身……”
莫翎刹插口道“你这个人,给你一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的。唐宗主,如果任情恣性,只会折福损寿,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你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