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中的新主面前邀功,大肆倾轧,铲除异己,以致于栽赃陷害,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下去,只怕会朝政崩坏,纲纪废弛,再也不可收拾,到那时,还谈什么驱除逆胡,救济斯民?”
施钟谟转头瞧了瞧窗外,低声道“白世兄,直言贾祸,如今城内到处是皇城司的‘察子’,咱们说话还是小心为好,以防隔壁有耳,惹祸上身。”白衣雪吐了吐舌头,轻轻一笑。
施钟谟所说的皇城司,是绍兴元年(1113年),朝廷改“行营禁卫所”为“行在皇城司”而来。皇城司不受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以及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这“三衙”的辖制,乃直属于皇上的特务机构,职权较之先前大为扩张,不仅负责宫禁宿卫,还负责监察百官和刺探情报,因而百官和百姓,私底下称他们为“察子”。皇城司权柄极重,气焰日炙,朝野一时为之侧目。
赵构年间,皇城司的察事之卒遍布京城,他们的身影无处不在,故入人罪之事,动辄拿人,时常有之。入了皇城司大牢的人,多半受尽剐皮割肉、剔髓挑筋之刑,以致于在京城之中,大家谈到“皇城司”三字,无不心惊肉跳,民间的百姓吓唬哭闹的孩子,只要说一句“察子来了!”孩子大都立时吓得收声不哭。
凌照虚站起身来,说道“施先生,屋内有点儿闷,我到外面去透透气。”说着快步走出屋外。凌照虚到临安府已近一月,对皇城司亦有耳闻,知晓其间的利害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