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姐领着秋霞,并另外一个小丫环,唤作小芽的,沿着抄手游廊往园子外边走。
待到了个拐角处,胡春姐顿住步伐,支使秋霞跟小芽离远些,瞧着些人。
秋霞心里边嘎登一下,她垂下头,啥也是没说,扯着满头雾水的小芽仓促去啦远处。
胡春姐见左右无人了,至此才轻声唤道:“俞柒,你在么?”
“在。”
随着压低了的一下“在”,俞柒的身形像是一道风般,跃进了这抄手游廊中。
胡春姐早有意理预备,反而是没给吓到。胡春姐婷婷玉立的裹着斗篷站立在那儿,含笑瞧着俞柒。
俞柒拱手向胡春姐参礼,态度非常恭谨:“娘子叫属下何事儿?”
自打储妃宴会上的种种往后,俞柒算作是完全明白了脸前这一名美娇娘亲在自己主儿心目中的地位。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儿关呀。
胡春姐笑道:“俞柒,今日姥姥许我出去玩儿,烦忧你去帮我给你主儿传句,瞧瞧他有没空闲?”
俞柒拱了下手:“那属下这便去传话。”
胡春姐顿了一下,面上浮起一抹轻轻的红晕,她有一些不好意思道:“倘如果你们家主人没空闲即使了。今日时辰亦是不早了,料来他应当也是有事儿在忙……”
俞柒咳了下:“那,倘若是主儿有时……”
胡春姐有些不大自在:“……我今日在仁寿坊那一带逛街。”
这算作是约会罢?
算作是约会罢?
胡春姐心绪不定的寻思着,面上无知无觉便有一些热了,她禁不住拿手扇了扇风。
俞柒明白了胡春姐话中头的意思,这便是约地方了,他心里边想,主儿即使没空闲也是会说有时的呀……他笑狭狭的一拱手:“那属下去了。”
胡春姐拿手扇着风,点了下头。
俞柒的身形便像来时一般,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胡春姐又在原处站了片刻,至此才走向秋霞跟小芽。
小芽一见胡春姐便有一些不解的嚷嚷开了:“娘子你这是否是给风冻着啦?脸咋这样红?”
谁都清楚这一名表娘子在府中的地位,倘若是在她侍奉时出了啥差错,讲不的老太太便要把她撵出水莲堂了……小芽慌张的小脸蛋儿全都有一些发白了。
万一真倘若遭了风寒,那,那……
胡春姐见小芽这般惊惶失措,反而愈发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没事儿没事儿,适才给风吹了下,不紧要……时辰亦是不早了,咱走吧。”
“可是……”
秋霞是多少能猜到一些内情的,她半推半劝的,把小芽向前拥着走:“主儿说没事儿,那铁定然是没啥大碍了。咱快些走吧。”
……
佩挂着祁山郡公府家徽的辕车慢悠悠驶过黑石板,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在辕车前后护送着。
马夫稳稳的扯着缰绳,辕车走的极稳,胡春姐主仆仨人坐在辕车中头,倒亦是不会颠簸的难受。
胡春姐依靠在软垫上,稳稳当当的。
倒不是说她不新奇街边儿人情风景,着实是现下在市井中,又是坐着祁山郡公府的辕车,一旦掀了车帘,给人看着了,届时市井当中没准便多了几条祁山郡公府的笑话了。
虽说胡春姐并不大在意旁人怎样瞧,可她却是不想要祁山郡公府因她的关系给人指摘。
经过仁寿坊的青石桥时,外边马夫轻声提醒了一句,胡春姐至此才要人停了辕车。
胡春姐在辕车中头带了围颈,遮住了半张脸,又把外边的兜帽给拉上,这般一妆扮,倘若是不看着仔细瞧,倒是也认不出原先的样貌了。
胡春姐安心的带着秋霞跟小芽下啦车。
辕车停在了青石桥其它的一棵百年老桐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