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光笑着点头。
“我带晴光来看你。”
“一介庶人,有什么值得看的。”秦霜负手而立,似乎知道秦云扬为何而来。“先前你问我能否替你整顿山河,我想过了却还是不愿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夜阑听风雨,闲时静观蝉,再无比这更好的。”
“你说的这些在青州也可以做到,我知道你不听我的,所以找个了你能听的进去话的人来劝你。”秦云扬歪头啃着季晴光,“这是阿修让我来的,所以你也当时帮帮忙吧。”
若是秦修,季晴光就明白了。
季晴光撇嘴,“我为何要劝,去与不去都是他自个的事情。”
秦霜哭笑不得,“你不是来做说客的吗?”
“那你又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呀!”季晴光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秦霜梗了下。“可我还是先听听你怎么说。”
季晴光背着手转了一圈,“这里是好,但青州天高海阔更让人喜欢。我少时读书就希望走边每一寸土地,去看不一样的云起云落,可惜到底不行。你既然有这个机会,何必做一只井底之蛙呢?”
“做一只井底之蛙不好吗?”秦霜自嘲一笑,却见季晴光突然正着脸色看他。“你不适合自轻自贱,我虽然和你交谈不多可也能看得出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你甘心做个闲散人吗?”
秦霜深深的看着她,埋头苦想,又过了会儿才肯抬头对秦云扬道。“既如此我愿意去青州,不过陛下就不必给我爵位了,瑞王已死,何必再要这累赘身份束缚我。”
秦云扬意味深长的眨眼,“我就知道只有她能劝的了你,从现在起,秦霜你便是青州知府,即日上任吧。”
从瑞王府出来,季晴光就迫不及待问上官琳琅和方宛惠的消息。“方才秦霜也不提,我就没好意思问。”
秦云扬轻声道,“都死了,惠帝没了的那晚。”
“死了?”季晴光一直盯着皇宫那边的消息,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多消息。“好好的怎么死了?”
“是执念。”秦云扬摩挲着腰间的青龙玉佩,“方宛惠恨上官琳琅算计她,一把火结束了她们两个人的生命。”
“怪不得当时这附近乱糟糟的,我还以为是受了宫里的影响。”季晴光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京城双姝,可惜了。”
秦云扬摸了摸她的头顶,“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可惜的。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亲自涉险,阿修就没说你?
季晴光庆幸的搓手,“那阵子忙,就算见面我们也说不了几句话,如今他又去了北疆,我算是逃过一劫。”
“可我觉得你未必逃得过,等他回来你可有的受。难得今日出来一趟,走我们回家瞧瞧。”
“也好,母亲见了你一定高兴。”
二人行至季府,守门侍卫欲要行礼却被季云扬拦住了。“我悄悄出来的,别惊动了旁人。”
那侍卫站直了身子,“是。”
季晴光瞥见门口停着的马车问道,“这是有客人吗?”
侍卫面带犹豫道,“方才二小姐、不对不对应该是燕王侧妃拜见,世子妃说了不见可她偏偏赖着不走,差点要在门口跪着了。”
季云扬皱眉,略有些嫌弃道。“她来做什么!”
“许是,想套近乎呢?”季晴光勾唇一笑,率先入门。
一路到了谢宛房中,就听见哀哀戚戚的声音不停说着自己的委屈,谢宛偶尔应和一两句,多半还是不理会的。
“母亲,大哥来看你了。”
众人一惊,呼啦啦的跪了一屋,便是先前哭哭啼啼的季晴华也反应过来,她俯下身子不敢抬头。
当初季晴华怎么也没想到季云扬竟然不是季家的孩子,而是雍太子遗孤,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君临天下,恩泽季家。说来她有这样一个兄长,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该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