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铭落下一黑子,堵了他先前落下的那颗白子。
柯信又不紧不慢地落下一枚白子,笑道:“霁华兄也知道,我如今娶了妻,别的不说,岳父岳母还是要去祭拜的。”
“所以你先前去了南梧。”柯铭是在陈述这件事。
他知道,柯信娶的女子乃是义忠侯府的表小姐,也知道这位表小姐的父母是谁。
柯信说道:“我岳父岳母便葬在南梧,我过去也是应当。”
柯铭再次步步紧逼,将黑子堵在他的白子后头,却笑得温和道:“大哥在南梧做的事情,星臣便一点也没有参与?竟连只言片语也未得到。”
“啪——”
柯信又落下一颗白子。
他遂朝对面之人拱手,苦笑道:“说来惭愧,我同内子到南梧时便去了我岳父岳母留下的庄子上,直到祭拜完我岳父岳母,我都未曾好好逛过南梧。是以,并不知晓云宴兄竟也在南梧,居然还兴建了河堤大坝。”
柯铭扬唇轻笑间落下最后一子,“你输了。”
柯信再度抱拳:“霁华兄厉害,我心服口服。”
“这么说来——”
柯铭饮了一口茶,“星臣是真的不知大哥所做之事?”
柯信脸上划过一抹赧然,终是摇头道:“此事算我辜负霁华兄,云宴兄实在瞒得太紧。谁能想到他竟会到南梧去寻人呢?就更不会有人能想到他在南梧寻人的同时,竟还做了这么一件事。”
“喝茶。”柯铭替他斟了一杯茶。
“谢过霁华兄。”柯信道了谢,端起茶杯饮下一口。
柯铭指尖在桌面上轻点,过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事终究怨不得你,如你所言,大哥他确实瞒得太严密了。”
柯信放下茶杯,再一拱手道:“多谢霁华兄理解。”
柯铭微微一笑:“不知星臣可知,大哥他到南梧去寻什么人?”
柯信实诚地摇头。
“若此事不爆出来,我连云宴兄到南梧去都不知。”
“也是。”柯铭轻轻点了点头。
清风拂面,荷香入鼻。抬眼望去,阳光之下,粉色荷花仍亭亭玉立。
柯铭起身,走到阑干处,背手而立,目光掠过满池芬芳,嘴角微微勾着。
“说来,星臣好像也没做什么于我有用的事情啊。”
柯信起身站到他身旁,弯唇一笑:“霁华兄要这般说的话,可真是令人伤心了。”
柯铭侧过身子,仍笑得人畜无害,语气却莫名有些森然:“怎么?”
“想我当初可是诚意满满地来向霁华兄表达立场,你今儿却说我没为你做事,可不叫人寒心么。”柯信坦然笑道。
柯铭沉默一瞬。
他缓缓说道:“上回二哥找上门来,污蔑我背后搞肮脏手段,去害他母族小表弟。他那小表弟自个儿不知从何染上的赌瘾,竟也能算在了我的头上,星臣啊,你说这事儿吧该如何处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柯信背过身去,望向那一池碧翠,心下冷笑不已,面上却能表现得同仇敌忾:“这凌洲兄未免过分,他若因此而出手,我看霁华兄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多亏了家中有个演技卓绝的世子妃,他如今竟也能演得信手拈来了。
柯铭道:“星臣说得有理。”
他再度转身看向柯信:“那你觉得,如果二哥那小表弟当真是遭奸人所误,你以为是谁?”
当然是你自己啊……这话咽回肚里,柯信没有说出来,面色复杂道:“不是霁华兄你,那只有……”
后面的名字呼之欲出。
柯铭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也不想怀疑大哥,可我是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