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迂了的那种人,也才相信书院后院的师兄们对这人果然不怎么尊敬。
读书人气的满脸通红,胸膛不停起伏,他年老体弱,吵起架来明显不是陈皮皮的对手,而且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陈皮皮今天专程来找自己吵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自己分神无法专心看书,他怎能让陈皮皮这般险恶的用心得逞?
“我不和你说话了!”读书人悲痛说道:“这么多的书不抓紧时间怎么读的完?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在谋杀我的生命,毁灭我的人生!”
说完这句话,读书人果然不再理会陈皮皮的言语攻击,低头专心看书抄书。
宁缺看着楼内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此间藏书虽多,但若专心读去,几年功夫怎么也就读完了,就算加上书院旧书楼里的书,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痛苦才是。”
听着这话,陈皮皮苦笑摇头,带着他向崖洞里走去。
崖洞里很奇怪地保持着干燥,最上方隐隐有几处山岩豁口透下天光,所以也并不显得阴暗,洞内甚至还生着几株不知名的树木,鸟儿周游树梢不停鸣叫。
宁缺的目光在洞中打量一番,然后落在崖壁上,身体顿时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方崖壁之上搭着很多木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书架。
这些木架上没有鸟巢,没有珍宝,没有雕像,没有盆栽,只有一种东西。
那就是书。
数之不尽的书。
整整一面崖壁的书。
漫山遍野的书。
……
……
“书院创办以来,便一直没有停止藏书。逾时千年,不知收藏了多少书籍,从远古时期至今日新文,全部都放在这里,所以读书人的痛苦,其实是真的痛苦。”
陈皮皮看了宁缺一眼,看着崖壁上密密麻麻排到数十米高的书籍,感慨说道:“若说知识可以用书籍册数来计算,那么天下十分知识至少有七分在书院之中。”
整整一面崖壁的书籍,在宁缺眼中仿佛就像是登山山道上站立起来的那片墨海一般震撼,压的他有些艰于呼吸,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勉强清醒过来。
顺着崖洞边缘的陡峭索道向上攀行,来到崖壁书架的第三层,顺着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木板前行十余米,宁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密麻书籍,心中渐渐生出强烈的疑&039;惑&039;,如果这些书籍是自千年之前便开始收集,为什么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是微微发黄变旧,却还没有被风化,更奇异的是为什么这些&039;露&039;天摆放的书籍上面竟没有太多灰尘?
陈皮皮大概猜到他的疑&039;惑&039;,笑着说道:“等你到了某种境界,大概就知道除尘这种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你只需要轻抬手指,崖洞里的风便会替你完全这些工作。”
宁缺恍然大悟,然后忽然想到桑桑如果能修行,那她做家务活岂不是会轻松很多?他一面想着,一面随意抽出本书,发现封皮上写着两京杂记四字,想着大概是本文人笔记,翻开一看,却不料诸如白&039;臀&039;、抽送、吐舌、新剥之类的字眼冲进眼中,不由表情微僵。
他吃惊问道:“居然连情&039;色&039;书籍都收?”
陈皮皮应道:“夫子说开卷有益,哪里能以题材定好坏?你心里有狗屎,看万物皆狗屎,你心中全&039;淫&039;念,看七卷天书也能&039;乱&039;心,你不要把它当情&039;色&039;书籍看不就成了?”
宁缺看着他胖脸上的庄重神情,不由大感敬佩,诚恳问道:“那你当什么在看?”
“我?”陈皮皮挥挥衣袖,平静说道:“我境界不够,还处于看山是山的阶段,情&039;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