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拉住了对方,凑过去,压低嗓音道,“不管你做了些什么安排,一会儿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是傻子!”李熳脸色不太好看,与方才见着显帝从皇帐里出来时,又是窃喜又是忐忑的神色全然不同。
徐皎微微眯了眼,好在还没有蠢到底。虽然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可这个时代这个家庭背景中长大的孩子,确实已经不能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还有,一会儿注意你脸上的表情,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的,尤其是越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的时候,越是如此。”徐皎说罢,面上倏然扯开一抹甜美的笑容来,清澈纯粹,好似发自肺腑,而后,她就是迈开了步子,先行随在显帝身后而去。
李熳在她身后怔怔出了会儿神,抬手招来她的贴身侍婢,在她耳边悄声嘱咐了几句。眼看着那侍婢领命而去,她带着两分忐忑轻吐了一口气,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眉心自然而然便是忧虑地颦起。
她转过头,瞧见不远处的徐皎和显帝等人,陡然想起方才徐皎与她说的那番话,便也深吸了两口气,而后回忆着方才徐皎的模样,缓缓扯开了嘴角。那笑容起初有些僵硬,但随着她一步步朝着他们靠过去时,总算是一点点自然起来。
徐皎看在眼里,心里满意地点头想道,总算孺子可教也。
与显帝一道骑着马,到了禁苑东边的入口时,抬眼就可以瞧见那一队二十来人的紫衣卫,那样一大片的紫在炽阳之下烈烈灼灼,很是打眼。
见着他们一行人过来,那队紫衣卫连忙下马,朝着显帝行跪拜礼。
显帝一挥手,免了众人的礼,就是拨转马头,一夹马腹,冲进了禁苑,他身边的近卫连忙追上。紫衣卫们也是纷纷上马,在临走之际,当先银面具覆面的紫副统领往徐皎这头望了一眼,这才轻喝一声“驾”,带着队伍追了上去。余下的几人不需吩咐,都顾自护在了徐皎和李熳身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禁苑,马蹄声如奔雷,这样大的动静,惊得林中飞鸟扑腾着翅膀,冲天而起。
徐皎想道,这样大的动静,别说白鹿了,就是酣睡的老熊也能被惊跑了吧?
果不其然,绕了一圈儿,没有见着所谓的“白鹿”,显帝面上露出两分怒色,抬手招来方才去报讯的那禁军道,“白鹿呢?”
那禁军面色难看,战战兢兢上前来行了礼,语带哆嗦道,“卑职去向陛下禀告时,那白鹿就在这一带啊!曹都尉带人说将那白鹿看住,让卑职立刻回去禀报陛下。”
显帝瞄他一眼,脸色仍是不好。“那人呢?”
“许是......走远了也说不定。”白鹿是祥瑞的象征,一来难得一见,二来围捕起来更是困难,既是祥瑞,自然不能伤着。
加上这鹿本就容易受惊,若是受了惊吓,只怕要围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祥瑞一会儿说不得就能变成祸事。
何况,这自古以来,但凡了解点儿历史的都知道,所谓祥瑞,有几桩是真?就大魏如今的境况,显帝这样的天子之尊,上天要还是能降下祥瑞,那这老天爷怕是眼瞎了啊?
徐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李熳,见她眉心微颦,眼神略有些紧张,显见眼前的状况并不在她预期之内。是她的人未收到计划取消的指令,或是,眼前的状况本就非她设计,而是出了别的纰漏?
徐皎想着,双目微黯,抬起眼来,不经意对上了不远处紫副统领的目光,略顿了顿,对方已是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徐皎眼下闪烁了两下,也跟着看向别处。
“既是如此,你......便与他们联络吧!”显帝在马背上将缰绳一甩,脸色已现铁青,兴冲冲地亲自来围捕这天降祥瑞,谁知,在这儿兜了个大圈子,却连个祥瑞的影子都没有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