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室和朝中臣子也有了私心,想将暗箱操作放在明面上——也不知道哪个大聪明先提的,居然觉得渠清书院有赫赫之功,院内学子皆是人中龙凤,这些学子要是回到各国参加考核也能拔得头筹,拿下山海圣地的名额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干脆就免试吧。
以前也格外开恩给了书院几个名额,不过那时是拉拢书院学子,如今这么搞却是暗箱操作将名额内定给自己人。对外说是学生自己争气,能在人才云集的渠清书院拿下名额,名额光明正大,顺便还给自己人镀了一层金。
这么搞,效果显著。
外界还真被虚假的荣耀哄住,以为继承人是啥不世奇才,拿到内定名额的吃足红利。
其他人也效仿,此事就成了常态。
书院第二任院长也来者不拒,全力配合!只是假的就是假的,这种操作用了几次,明眼人也看出门道。谁也没想到看似傀儡的院长会趁机反客为主,让渠清书院拿到主动权。
他手中捏着太多不能见光的把柄。
再加上书院人脉网进一步扩张,这些国家王庭想翻脸也要顾及自家臣子,投鼠忌器的后果就是名额的分配从各国内定变为书院内定。渠清书院也没想跟各国撕破脸,双方始终处于和则双赢,分则双输的平衡状态。对外一片和气,对内则是勾心斗角无休止。
翟乐吐出一口浊气:“以往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可称之为门阀,渠清书院这种以学识笼络人心,学子以同门之情将他人排斥在外,联手打压非渠清书院一系的士子,甚至是国家的……何尝不是另一种门阀?或者说学阀?”
沈棠听得眉头大皱。
“这种情况不好处理……”得罪一个家族不要紧,一个家族能有多大,能出多少人才?但一个经营百余年的书院不一样,跟这座学院有关系的学子哪里是一个家族能比的?
固然后者的联系没有前者紧密,但人脉网络也是不可估量的。光是听听都头大。
她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不能处理。”
翟乐饮了一口酒:“听听?”
沈棠道:“私人的书院自然是想怎么来怎么来,即便是国主也不能插手。但这个书院隶属于王庭就不同了,甚至连山海圣地名额问题也可以换个名目解决,免了波澜。”
翟乐笑容更盛:“你我心有灵犀。”
他当时也是这么打算的。
策划进攻渠清书院所在国家之时,他就打定这个主意:“……只可惜,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跟现任书院院长谈了一番,那个老匹夫当面说得好好的,一扭头回去就放了一把大火,跟渠清书院一块儿葬身火海了……”
沈棠:“……你肯定还有其他没说。”
翟乐讪讪道:“咳咳,只是两句威胁。”
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是跟那位院长好说歹说,将渠清书院的问题摆在明面上。若院长不肯让书院彻底归了曲国,那么渠清书院只能成为历史,原地解散!若还是不答应,一味对抗到底,翟乐也不用客气了。
渠清书院再怎么厉害又如何?
书院名下没有兵马,而曲国不依赖这个书院出来的臣子,不仅如此,曲国这些年陆续吞并几个国家,已经有跟各国联盟抗衡的资本。真要下死手,翟乐也不介意顶着压力对渠清书院学子斩尽杀绝。翟乐讪讪解释:“……可是这些话真就是气话,吓唬吓唬他罢了。”
渠清书院也是兄长求学过的地方。
自己犯不着斩尽杀绝。
“……这么做,对渠清书院也有好处,也是他们唯一活路。”翟乐顿了一顿,“若非东南各国联盟故意拖延,曲国当年的战事也不会那么顺利。渠清书院占的五十个名额,各国也忍不了了,只是没人敢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