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动走动,脑袋都要僵化了!
孙厚朴自回了清源以后,先是把情况汇报与了自己的泰山老丈夏竦。
来了清源的夏竦已经是半退之人,对于朝政虽有把握,却不多加干涉,朝中人多眼杂,多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权力既然已经让出来了,就不必再过多迷恋,能做到这个气度行事的老政客,不多。
孙厚朴将夷州气象不加词藻,只是淡淡描绘了一番,便让夏竦感慨连连,不知是自己错失英杰,还是替大宋朝挽惜。
大宋立国已近百年,周边的强敌非但没有减少,还一手制造了不少。如今又是生生把猛虎放归深山,待及归来,不知将要再掀起何等的血雨腥风!
不过老人听得孙厚朴的汇报,却没有悲愤之色,反而满脸净是春光得意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人来了第二春。
准确地说,夏竦应该是得意之色,像极了在说,老夫当年没有看错人,这一招布局,让自己的孩子南下,更是没有下错。
此子可期。
夏竦得了这些消息之后,便连夜离开了清源,仿佛没有来过一般,拒绝了所有当地士绅的拜访,留下女儿夏雪,连着管事老仇,两人轻装简阵,星夜上了江州,准备回到家乡故地,真正当他的退隐之人。
这一操作,让夏雪又掉了不少的眼泪,小姑娘多年不曾出现的粗口急得又冒了出来,夏竦不以为意,反倒连称女儿懂事,父女二人连述一夜体已话,便又再次相离。
孙厚朴不懂老丈人的用意,他也不必过多解读。老人家自有安排,想得比他理解的要深,要多。
夏竦现在谋划最多的,但在朝局,次在小家,替他们女儿贤婿,不知费了多少心力。
孙厚朴虽未得夏竦明示,不过他把夏雪留在清源放在自己身边,便是最直接的态度!
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上老伙计郑鲤仙,也就是顺风镖局的总镖头石头。
石头的态度取决于他爹郑祖亮的态度。
郑祖亮自从西北亲自一行之后,接触过最高的权力,也经手过最大手笔的买卖,再由梁川将他带出局,经此一役,人生好像大彻大悟,对功名利?再也没有半分眷念,一心便想安稳到老,在家做个闲云野鹤,乐得自在的富家翁便满足。
以他的眼见,如何看不出梁川的意图。当年的小村夫,如今已成诸葛龙,兴化的这一方小天地自然是藏不住这头潜龙。
可是要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跟着梁川把自己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郑祖亮无论如何是不肯答应的。
名利又如何?
现在郑家的积累,已是百世不尽,再多也吃不进肚子里,更带不进坟里,何必要拿身家性命去相搏?
所以,梁川上了朝廷钦点的要犯名单之后,郑祖亮果然让自己的儿子在家中禁足,便是镖局的事也让其他人去费心,一心只要囚着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去走自己的老路!
孙厚朴因此,便吃了一记闭门羹!
那兴化大劫之时,早有镖师通风报信至郑家,镖师因此也护着郑家上下,以及郑益谦一家,转移至了清源,原计划他们要再搬至福州,毕竟那里会安定一点,对于镖局的业务也有所帮助。但是石头的反对,这事搁置了下来。
两父子吵了几次,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抵天下的父母都会比较自私,藏着护着自己的孩子,生怕有一点点的损伤。
可是孩子皆不这般想,天高地阔,自是男儿闯荡之时,如何能在家中荒废时光,让形骸老去?
这一刻的郑祖亮就与何保正差不多,天下父母,苦心一般。
孙厚朴再一次找上了门。
郑家,茶室,屏退了左右,三个曾经在西北搅得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