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里面牵扯的人就更多了!”
“咱们真要查嘛?”
杨光也是愁眉不展,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正了正头上的警帽,唉声叹气的说道。
吴狄闻听此言,停下了脚步。
这方面的问题,他刚到的时候,就考虑过。
能坐上分局长,吴狄的政治嗅觉,并不欠缺,甚至可以说,超乎寻常的灵敏。
但这套缺乏真凭实据的说词,是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讲出来。
只能寄希望于,大家心知肚明,有这种默契。
“这话我没办法说,也不应该说。”
“要摊开讲,我就应该带特务主任,或者政务科那帮小崽子来。”
“归到刑事案件上吧!”
“年关底下了,咱们俩都过个好年,别瞎出头,伸张正义,不适合咱们这帮老棒菜。”
“韩三的事儿,你也应该有耳闻,什么外出公干,不就是得罪人,让人做了。”
“想出一点思路,而后就把案子沉到水里,平平安安!”吴狄眼神惆怅地看着眼前的老伙伴,语重心长说道。
听局长大人怎么一说,杨光脸上的悲苦,又加重了几分。
韩三是同他一起当差的发小,稀里糊涂就卷进了情报案件,又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虽然给家属一大笔钱,但家里的顶梁柱断了,五六年是爬不起来的。
这事儿不能惹,也惹不起!
“听局长的,就说是入户抢劫,碰倒了煤油灯,引发了火灾,一家人都没有跑出去。”
“就是不知道,陈处长能不能信啊?”
面对着吴狄祈求的眼神,杨光立刻摆正态度,小声说道。
吴狄听完,点点头,这是一个完美的理由,别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走,别让陈处长久等了!”
吴狄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脚下也松快几分,快步往巷子口走去。
小安子将车停好,转过头,对着正在读报纸的陈真提醒道:“大哥,到地方了!”。
陈真放下报纸,向窗外看去,发现在巷子中的最深处,有群乌鸦,正在吱哇乱叫。
“拟将秃笔露槎枒,一扫寒林百只鸦。哑哑悲声凄月色,苍苍疏影缀霜花。”
“真是应景啊!”陈真嘴里喃喃念叨着。
这是明朝人魏学洢写的诗,他是一代散文大家,还是一代明臣魏大中的长子。
他的诗都被张岱收入到《虞初新志》,也算诗坛案头。
小安子对照着诗句,看向外面,发现十分应景,也不由地点点,同时也看到吴狄从巷子中走出来,主动介绍道:“来的人是吴狄,铁东的分局长。”
“案子犯在他手上,也算他倒霉。”
“这老小子滑头的很,一定会搞成无头冤案!”。
无头冤案!
好想法!
哈尔滨真是人杰地灵之地,这段时间,陈真算是见识到这帮坐地虎的人情世故。
“下车!”
陈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打开车门,主动走下车。
小安子见自己大哥动弹了,自己也不好久坐,熄火,拎着公文包下车。
“陈处长,在下铁东分局吴狄,给您请安了!”
吴狄三步并走两步,就窜到陈真面前,低三下四的请安。
姿态放的够低的啊!
小安子眉毛挑了一下。
这个老吴真是一位明白人,知道这件事儿不好糊弄,也不管周围站岗的手下们,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将落下的巴掌,一定会因为他端正姿态,轻上不少。
“吴局长,调查的怎样了?”
陈真挥手让身边人离开,揽住吴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