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坚实的屏障。
身为西川核心的成都,已经全然暴露在韦皋的兵锋之下。
而此时,成都城正沉浸于一片轻松喜悦之中。
战事已经进行了近一月,看似强大的唐军全面受阻。
柏茂琳、黄琦、李昌嵕凭借地势之利,以寡敌众,愣是让号称十余万的唐军难以寸进一步。
因战事而起的恐慌逐渐地消散之中,刘辟更是洋洋自得,三日小宴,五日大宴,以示庆贺。
唯有杨盛、张禄等人对战事地迟滞不前大感失望。
就在这一片喜悦中,广汉太守商洪并雒城守将萧沛十万火急,快马流星来报韦皋唐军,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有多少兵马,业已攻克绵竹,正在朝雒城进击。
雒城仅仅只有守军五千余人,商洪极为担忧无法固守,急请刘辟增兵救援。
快马抵达成都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
由于西川内部的流言尚未消除,人心还不安定,刘辟严令城门校尉夜间不得开启城门。
信使苦苦哀求了一个时辰,都未能进到城内,甚至还被守卒嘲笑以谎言诈城。
战事地顺利,让这些守卒根本无法相信雒城告危的噩耗,只当是个玩笑。
心焦如焚的信使苦苦请求,仍然不得门而进。
最后,还是城门校尉费荣恰好巡城到此,知道了情况后,察觉不对,才违令打开了城门。
进到城内,信使却还是没有机会面见刘辟。其时,刘辟正在刺史府内大宴群臣,谈笑风生。
还是在费荣的帮助下,信使才得已突破节度使府守卫的阻拦,来到觥筹交错的筵席上。
“启禀节度使,绵竹失守,雒城告急,费太守请求发兵增援。”汗流浃背的信使,跪在厅门处,连喊了六、七声,才引起人的注意。
靠近厅门的官员面色大变,急忙招呼厅内的乐舞停下来。
“谁在厅外喧哗?”察觉到异常,刘辟很是不满地呼喝道。
信使也不起身,以双膝移动,来到厅正中,长身伏地行礼后,从怀中掏出一卷简书,高举过头,大声禀报道:“启禀节度使,绵竹失守,雒城告急,费太守请求发兵增援。”
“啪嗒!”“啪嗒!”“啪嗒!”十数只酒爵和筷箸从主人的手中跌落,碰撞在桌案、地面上,酒水洒了一地。
整个大厅陷入死一样的奇特寂静之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名信使,有些人甚至张大嘴巴,忘记合起来。
“你……你说什么?”刘辟愣了愣,略显艰难地说道。
信使再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厅内,立时有如鞭炮炸开了一般,惊呼声一片。
雒城距成都仅只百里之遥,其间又无险要可凭,如果敌军当真攻到雒城,成都也就等于失去了保障。
“这不可能!”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刘辟腾地站了起来,厉声狂吼道,“你究竟是何人所派,竟想以此来蛊惑人心。来人,来人,将他推下去斩了,斩了……”
信使满面愕然,不敢想像自己辛苦传讯,居然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时,还是段子璋较为冷静些,他先劝阻住刘辟,再取过信使手中的帛书,迅速地浏览起来。
只看了几眼,段子璋已经分辨出这确实是出自商洪的手笔,急书的内容显然不假。
没想到自己放下架子投靠刘辟,居然还是遇到这个情况。
一时间,段子璋百感交集。
从段子璋的面色变化上,厅内众人已知道这条噩耗的真伪,一个个惶惑不安地轻声交流着。
张禄看向杨盛,恰好也碰上了对方的目光。对视片刻后,两人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疑惑、费解,甚至还有那一丝丝的欣喜……
刚刚进行到一半的宴席草草收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