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了三天,一场大雪终于降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窗前一边烤火,一边看雪。 “我说小风啊,你稍微服个软,何致于如此遭罪呢?”千寻单手抵在窗沿上,懒洋洋看着对面的少年。 萧风只是笑了笑,以手帕掩口轻轻咳嗽。 千寻翻了个白眼,“算我多嘴,你要不早点休息吧,下完这场雪会更难熬。” 萧风喝了口白开水,轻声说,“千寻,你跟叶凡认识多久了?” 千寻摸摸下巴,“这个要让我好好想想。” 他想了好一会儿,一拍手,“三万多年吧。” “好长时间啊。”萧风感慨。 “还行吧。”千寻揉揉鼻子,“那家伙熊毛病特别多,一开始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要被他烦死了。” 萧风歪着头看他,“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千寻讶然,笑眯眯道,“怎么,开窍了,想讨好讨好他了?” 萧风微笑,没说话。 千寻拍拍手,整个后背往窗沿上靠了靠,“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对他温驯些,他会很好说话的。活了这么久,其实稍微一点甜头,我们就会很满足,就跟小孩子似的,懂吧?” 萧风点点头,“那应该耐性很差吧?” 千寻眨眨眼,“你想干什么?” 萧风浅浅勾了勾嘴角,“没什么。” 千寻一把抓住萧风的肩膀,晃了晃,“死小子,你别做傻事啊。” 萧风皱了皱眉,目光看着窗外,“叶凡。” “别唬我。”千寻没好气道,“我跟你说,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是干蠢事,也必须等我同意了,知道吗?” “叶凡在你身后。”萧风轻声说。 千寻怔了下,回头看了眼,呆了呆,使劲眨眼,“叶凡。” 叶凡温和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千寻呲牙咧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跟小风聊聊,回头再找你算账。”叶凡在千寻脑门上敲了个板栗,闲闲道。 千寻悻悻然一笑,直接隐身,从窗户处溜了出来。 叶凡翻窗进入房间,坐在千寻之前做的位置,盯着萧风的脸,“你若是对我好奇,可以直接问我。” 萧风不闪不避与叶凡对视,“外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叶凡点点头,“毕竟是在外面走了三天的。” 萧风抿了抿唇,“叶凡,我……” 叶凡温和打断,“萧风,若非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萧风面色不变,平静说,“若非是你,我不会有今日。” 叶凡挑了挑眉,笑容玩味,“你倒学会推卸责任了。” 萧风低垂下眼睑。 叶凡打了个哈欠,“那你接着说。” 萧风抬起眼睑,“我想出去。” “可以。”叶凡笑了笑,补充,“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不会再帮你。” 萧风点点头,“多谢。” 他伸手,乱世剑自行飞入他手中,被他背在身后。 然后,萧风转身推门出去。 叶凡嗤笑了声,抬高声音道,“你什么时候回皇都?” 白雪茫茫,无人回应。 叶凡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许追去。” 千寻现出身形来,一脸无奈,“他现在这样,出去会出事的。” 叶凡瞥了千寻一眼。 千寻脸色一僵,悻悻道,“毕竟只是个孩子。” 叶凡淡淡道,“我脾气跟孩子似的,怎么了?” 千寻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 …… 无垠乌云盖顶,寒风凛冽刮骨,席卷着大片飞雪,遮天蔽日。 一辆马车穿越无尽风雪,出现在略显荒凉的官道上。 赶马的是个面容苍老的老人,此时披了件蓑衣,神色专注,手抓缰绳极稳,乍一看似乎是尊雕像。 “吁……” 马忽然似乎受了惊高高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停在原地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老人皱了皱眉,斥道,“畜生,又耍脾气,皮痒了?” 马儿低低嘶鸣一声,还是一步不前。 老人跳下马车,准备同这倔马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一只苍白手掌掀开了车窗窗帘,露出车内一张同样面无血色的苍白脸庞,“温伯,怎么了?” “没事,夫人,风雪寒冷,莫要凉了身子。”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