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2 / 3)

粗人,哪里有可下的对手,这张江州的棋艺也着实不俗,自己之前胜那一局,多少有些出奇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因,这时听张江州还要再下,自然欣然应了。这次两人互换了棋子,又在棋盘上撕杀了起来。

冉成志与白文良也是有修养的人,知道观棋不语,于是船仓里便只剩落子的声音。

相比船仓里的鸦雀无声,船仓外却热闹非凡,主船的船夫与护卫,海鹰帮,海鲨帮与漕帮的都有,大家虽都是在水里讨生活,可是河里海里却是大不相同,此时,大家正在听白文良的副手,叫黑子的说着长河最险处,江凌段的凶险:

“那一处水如同是从天河倒下一般,水落到江石上,溅起的浪花足有丈许高,船靠人力划浆,可是划不上去的,所以我们的船有数条纤绳,靠纤夫把船拉过去,若是大船满货,一条船就得几百纤夫才拉得动,这段路,不熟的可走不得,河里暗礁多得很,万一触了礁,破了船底,任你再有本事,水性不十分好,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船毁人亡。”

海鹰帮的旧部和海鲨帮的众人,大多是在海里行走多,听了黑子这话,有人不禁叹道:

“原以为我们终日在这海里,海宽浪大的,怎么着都比河里凶险,不想,听你们这么一说,河里行船,原来也是不容易。”

黑子嘿嘿嘿的笑了,可躹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有点天真,他歪了歪头,问:

“那你们在海里,最怕遇到什么?”

海鹰帮和海鲨帮的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原来搭话的那个人见众人都不答,于是笑道:

“自然是狂风大浪,大海茫茫,一望无边,风浪来了,想找个地方避一避都难,特别是每年的四月到七月,海上更是风云莫测,前一阵还是艳阳高照,下一阵可能就风起云涌,象我们如今脚下的这艘大船,若真的遇到了狂风,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黑子很吃惊的看着众人,用脚踏了踏坚实的甲板,不确定的问:

“你是说,若大风浪来了,能把这二层的大楼船掀翻?”

海鹰帮的人经了刚刚的一点尴尬,这会已经缓了过来,另一个高瘦的便道:

“自然,这楼船虽极大,可在海里,还不是如林中一片树叶子?”

黑子踮起脚尖看着船前的海,作势抖了抖,又搓了搓手,才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们常年在长河里行走,河宽的地方也是四下水茫茫,可毕竟还能远远的朦朦胧胧看得到河岸或高山或崖,不象这海里,四下里除了水还是水,和天连在了一块似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象没个尽头。”

高个子爽朗一笑:

“小兄弟且放心吧,这次领航的是我们海鹰帮的老艾哥,他十岁上下就已经开始在船上学看日瓣方向,十四岁上已经可以独立领航,他今年四十有五,在这东海领航三十多年,从未出过一次差错。原本他腿脚有些不好,若不是这次要去的是新罗国,他也不会非来不可。”

黑子听子,笑得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老艾哥,我们可知道他,我们帮里的领航大哥就常提他,说他不但能看日月辨别方向,还可以看水流预测天气,厉害极了,大哥大哥,他是不是真能预测天气?那不是比钦天监还厉害?”

海鹰帮的众人都笑了:

“怎么不是真的?咱们这次出海前他天天在海边看着,几天前就说今天最适合了,说今天往后几天都有太阳,风浪还小,这不,张先生从京里请来的那阴阳师算的不也是今天吗?这个起航的日子,除了张先生和阴阳师本人,未出船时,可没人知道,可见,老艾哥看得没错。”

黑子竖起大拇指:

“老艾哥好样的,等会吃饭时,我得敬他一杯。”

说完左右看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