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本宫可真是害怕,”韦娉之截下刘如倾的话头,愈发浅笑嫣然,“原来除了元妃,妹妹在长门宫中亦有人襄助。”
刘如倾顷刻面如死灰,竟不知无意间一句话被韦娉之发觉私隐,正欲开口,只听韦娉之道“妹妹虽视本宫为死敌,本宫却不忍妹妹受人蒙蔽,少不得要告知妹妹一件私隐,请妹妹斟酌。”
刘如倾闻得“蒙蔽”二字,已是蹙眉,心中更添几分疑虑,又恐韦娉之另有所图,只是口中仍道“任凭昭妃娘娘巧言利口,嫔妾的腿伤自是娘娘所为无从抵赖,嫔妾对娘娘的私隐并无兴趣。”
韦娉之猛然抬眸,羽扇一般的睫毛如寒鸦扑腾的翅膀,蘧然一笑,更是惊了刘如倾的心,“自然是本宫所为了,只可惜除了妹妹,本宫亦被算计在内,此事背后另有他人,妹妹不想知道吗?”33听书
“另有他人吗?本宫倒是很愿听一听。”
一道轻灵声音传入殿中,韦娉之的笑登时沉下去,猛然回头正见安檀由如玉服侍着浅笑盈盈站在门前,当即胸口团起一阵怒火,咬牙道“元妃!”
刘如倾见是安檀,忙坐着欠身道“娘娘来了。”
安檀颔首,无意理会韦娉之愤恨的目光,径直从她身前走至刘如倾右侧落座,端起半温的茶饮了一口道“好茶,昭妃怎么不说了,本宫还等着听好戏呢。”
韦娉之本已有了眉目,一时被安檀搅扰气恼不已,当即冷笑道“元妃来的好巧,可见万事皆在一个‘巧’字罢了。”
安檀心下暗惊,已觉不详,只不便露在面上,凌然道“本宫的巧处不过是在时运上,不足为提。昭妃却是巧舌如簧,惯能颠倒黑白,本宫自愧弗如。”
韦娉之暗恨安檀搅局,心如电转,瞥见刘如倾神色,已是计上心来,嗤笑道“若论颠倒黑白的本事,谁能比得上元妃呢?可见元妃是忘了昔年之约。”
‘昔年之约’?安檀眉毛一跳,抬眸看向韦娉之,只见她带着一丝轻佻得意的目光同样锁在安檀眼中,安檀手指蘧然冰凉,心如电转,已知韦娉之存了什么心,心头大骇,连忙平复了惊疑的神色带着几许疑惑看向韦娉之道“本宫不知什么昔年之约,昭妃此言何意?”
“你怎么会不知道?”韦娉之冷笑,“昔日私隐,只有你我知晓,今日之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本宫正提及私隐,元妃便来了,你说,会不会太巧了?”
安檀恨的咬牙,韦娉之好快的心思,竟是借此事挑拨她与刘如倾的关系,安檀心如电转,细想如何破解,只是刘如倾疑惑的目光已猎猎射向她的面颊,安檀几乎有冷汗顺着后背涔涔流下,安檀大约能猜出韦娉之是想从刘如倾口中套取她是否知晓温贵太妃之事,却猜不出她的目的,断了这样一节,安檀便不知如何回口,手指渐渐蜷曲,面上浮起一丝僵硬的笑意“昭妃惯会口吐莲花。怎么,想脱罪不成,便要诬陷本宫吗?”
安檀的辩驳何等苍白无力,韦娉之笑道“本宫可听闻方才元妃正在陪伴皇上,圣驾在昭阳殿中,元妃却巴巴儿跑来云霜馆听戏。依本宫说,元妃才是真真儿会作戏。”说着瞟了一眼刘如倾,“刘德仪你也细想想,你在长门宫中,谁人知晓,怎的偏元妃知道,时隔一年,德仪今日才得以回宫,又偏偏住在了宓秀宫中。元妃你心思那样缜密,想必事事都已安排妥贴了吧?”
“自然,”安檀已落下风,怎肯再容韦娉之讹言谎语诓骗刘如倾,当即冷笑,“自德仪回宫,自是事事妥帖周到,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昭妃以为有何不妥吗?”
“不敢,”韦娉之愈发得意,眼角眉梢都扬起笑色,“皇上的意思何尝不是元妃的意思?元妃宠眷优渥,皇上对你百依百顺,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得的?”言罢对刘如倾道,“妹妹难得回宫,也要多长几个心眼子,莫要折损了自己,平白给旁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