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这才单手支颐,道“好一个逢场作戏,朕既做了,便做到底吧。”迎着韦娉之纳罕而谨慎的目光,奕澈轻轻一笑道,“韦锡流放,想来你们父女也不能相见。无恩无赦,实算不得甚么恩赏。既如此,你这贵姬的位子和坐的久了些,现下想要安抚他们二人,总要晋你妃位才好。”
“皇上…”韦娉之一惊,只觉周身寒浸浸如同置身冰窖,奕澈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她愈发觉得心惊恐惧。妃位,那是多少女人可望不可即的位子,是她朝思暮想的荣耀,可是现在,她不想要,她不想要这样被算计着得到这个名分!
奕澈不理会韦娉之的呼唤,沉浸在思索中,扬起唇角自语,“昭妃…这个封号倒好,比元、熙二字更显尊贵,只是昭德有劳曰昭、容仪恭美曰昭,其中的含义不甚相配…只是眼下挑不出合适的字眼,倒是这‘昭’字不觉刻意,如此也罢。”
听着奕澈呢喃自语,韦娉之缓缓落下泪来,奕澈似乎想起了她,低头笑道“昭妃,你说可好?”
韦娉之哪里还顾得上好与不好,只怔怔发愣落泪,一颗心如同被剜走,生生的发疼,奕澈见她不答,只当默许,便唤了江海胜进来,韦娉之知道奕澈唤来江海胜做什么,急呼道“皇上不要!求皇上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求皇上不要!”
奕澈哪里再顾念她,只笑道“正是因你侍奉多年有功,朕才有次恩典啊!”
适时江海胜已进了门来,韦娉之连连苦求,只是奕澈再不入耳,只一边思忖一边道“你去传旨,韦氏有孕功高,擢晋妃位,以示嘉奖。”珑珑小说网
封妃是大恩,圣旨中必要嘉其功勋,再有溢美之词,方显尊荣。江海胜正纳罕此情此景,细细听了圣旨,愈发稀奇,遂问道“皇上,如此便可?”
奕澈先是颔首,又觉不妥,唤了江海胜回来道“就说昭妃胎气不稳,不宜行册封礼,让贞慎夫人与熙妃忖度着办吧。”
江海胜愈发好奇,只是不敢相问,应了“是”退了下去,自去传旨。韦娉之见圣旨已下,再无转圜余地,整个人瘫软下来,心被掏的干净,疲惫而愤慨,捂着心口靠在地上。
奕澈见她如此,微凸的小腹似乎更加明显,心下升起怜惜之情,看着她的小腹道“如此,也算为你的孩子正名了。”
“为我的孩子正名?”韦娉之本能的一缩,护住小腹盯着奕澈冷言道“我明白了,只要我生下孩子,皇上铲除了岐广王,皇上就会废了我,是不是?”
“你说呢?”她这样的眼神让奕澈心下不喜,奕澈闲闲开口道,“若不废了你,朕要如何安抚刘氏呢?”
“刘氏?”韦娉之一怔,面色已白了下来,下意识问道,“哪个刘氏?”
奕澈面不改色试探“大理寺卿刘勋之侄,刘如倾。就住在翊坤宫中,你这个主位竟不知吗?”
如同五雷轰顶,韦娉之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她对刘如倾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此刻韦娉之唯有跪地瑟缩,知也不是、不知也不是,故而断不敢言语,心底翻腾转圜,竟无破解之法,心乱如麻。
这样的颤抖中方清晰的知道奕澈的打算,他是忌惮岐广王的,故而废黜韦锡断掉他与宫中的联络,将她解禁复位、如今晋位为妃,为的都是迷惑岐广王,令他误以为皇帝恩宽,不曾察觉他的不恭之心。不只如此,如今告知她刘如倾一事,就是警示她万事皆被掌控,不可轻举妄动。
韦娉之的冷汗几乎湿透了小衣,如今奕澈已知道了,再无推脱之可能,只得认了,韦娉之只觉绝望,神色愈发凄楚,虚弱道“原来皇上都知道……”
这样无用的承认令奕澈厌烦,提及刘如倾,奕澈多眼前的人生出更浓更深的厌恶,冷道“朕怎能比昭妃通达呢?”奕澈不再绕弯子,直言问道,“刘如倾不在宫中,她在哪儿?”
韦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