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奴才有一丝松懈。”
片刻便有宫女儿恭恭敬敬迎了安檀的轿子入内,安檀扶着如玉的手下轿,悠悠转转走进华音殿,不过几步路的时间,便含了明媚的笑意。
安檀生的明艳绝伦,素来见人便是不笑,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如今笑意丛生,愈发含了三分媚、七分俏,愈发让人挪不开眼。
安檀侧身跨进殿门便笑道“姐姐好闲暇,比不得妹妹跑上跑下的四处请安。”老友书屋
遥想当日在王府中平起平坐同为侧妃,入着红墙却要瞧人脸色,安檀不由抿唇,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待如玉伺候解下大氅,安檀才捧着缕金雕花手炉福身道“参见夫人。”
贞慎夫人着了家常深碧如意云纹对襟宫装,与安檀玄色外裳想比,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顾之湄缓缓弥散开轻淡笑意,免了安檀的礼道“妹妹这话可是说笑了,妹妹如今为三妃之首,哪里有人敢劳动你四处请安。”
安檀款款落座,寻了个舒畅姿势道“顾姐姐一味的笑话我。最最闲暇的自然是姐姐,天寒地冻,若非规矩所限,妹妹自然乐得窝在昭阳殿躲懒避寒。”
安檀唤贞慎夫人“顾姐姐”,原是王府里的称呼。如今入了宫,原应改了口,安檀依旧如是唤她便有提醒顾之湄之意。
顾之湄似毫不在意,命人上了茶笑道“妹妹今日来了合欢殿请安乃是规矩所限,老祖宗的虚礼不得不遵,咱们却不用那般拘谨。皇上新赏的湘妃醉,妹妹尝尝。”
安檀捧起茶饮了一口,只觉口齿留香,这湘妃醉入口稥,细品醇,可谓妙极。安檀不由赞道“姐姐的好茶。听闻这贵妃醉三年才产一斛,皇上那儿留了一斛,剩下的两斛都在姐姐这儿了吧?”
贞慎夫人笑道“妹妹见多识广,本宫最爱品茗,皇上不过是瞧着本宫喜欢便着人送了来。本宫只知道这茶珍贵,但几年产几斛,也都是听妹妹方才说才知道。”
二人闲谈一二,倒是气氛十分融洽。安檀四处望望,笑问道“平日里姐姐这宫里好生热闹,今日怎么静静的呢?和慧帝姬和二殿下呢?怎么不见他们跟着姐姐?”
贞慎夫人低眉饮茶,长长的睫毛落在眼晕上明媚不定,提及孩子,说话间也含了笑意“瑾瑜跟着太师傅去女学了,予修那孩子又皮的紧,让乳母带着去上林苑玩去了。”声音愈发含了温软,“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来给妹妹请安。”
安檀随口应了一声,放下茶盏,挥挥手示意如玉下去,顾之湄见状,也对写意使了使眼色,写意带着一众侍女下去关上了殿门。安檀道“既孩子们不在,也不碍着咱们说话了。不瞒夫人,我今日来是想同姐姐谈谈二殿下的事。”
“哦?”贞慎夫人的睫毛一颤,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妹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安檀扶着铺散旖旎的万字缎花,缓缓说道,“以前在王府的事,于我而言,是时时难忘的,不知姐姐可还记得?”
贞慎夫人深知安檀所说何事,然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若要说起从前的事,孰是孰非已是早有定论,又何必多有纠缠?昨日之日不可留,若是烦忧旧事,本宫确实不愿多想。”
安檀蹙起眉头看着顾之湄道“当时雨花阁里只有我二人在,事实是什么,姐姐自然明白。该追究的也都追究过了,可姐姐心中的定论事实么?今时今日,姐姐又何必再颠倒黑白,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
贞慎夫人抬起眼眸看向安檀,问道“此事过去多年,当年盖棺定论便是公道,妹妹还纠于此节么?我便劝妹妹一句,位分初下,宫中琐事甚多,妹妹既入宫来,便安之乐之。以往事,还是忘了吧。”
安檀心底大痛。她与顾之湄素来投缘,原本今日前来,便是等顾之湄承认当年事实,也好冰释前嫌。现在看来,顾之湄是决计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