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回家的大多都是些厨房用具清洁用品,是日常可见的琐碎杂物。而真正她自己的私人物品,却是少之又少。甚至于说是少得可怜。
也就只是她自己房间里的一些衣物、电脑、玩偶和绿栽小植物。忙活了一整个上午,最终归拢到屋里的地板上堆在一块儿,也就只占用了两张椅子大小的巴掌地。
子夜是知道的,桑夏初来润庐时随身带的只有一只褪了色的旅行袋。而此时,那只旅行袋就摆在沙发旁。扶苏抓着那只旅行袋在手心里摩挲了会儿,素儿在楼上唤了一声。
三楼的画室桑夏很久没用了,因为后来扶苏对她常常中午加班不回来吃饭表示不满后,她就很少再将工作带回家来。于是,这间玻璃房便空置了下来。
然而,现在,这玻璃房对于扶苏而言,好似一个宝藏。
素儿想起之前曾在这儿看到许多幅扶苏的画像,就上来找了找。果不其然,已经被桑夏收纳归置在画夹中。并且,每幅画像上都写了一句话。
素儿犹豫了会儿是否要交给扶苏,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些遗物才是桑夏真正的心意啊。即便扶苏看不见心意也不会消失的。
美好的留给美好,遗忘的归属遗忘。他要记住的,谁也没权力替他决定,为他抹去…
扶苏靠在那张他亲手安置的大橡木桌旁,一张一张地看着桑夏为他一笔一笔画下的肖像。每幅肖像的背后,都附着一句话。
他坐在茶海旁抿茶的样子,卡纸背后写着[我在茶山遇见彩虹的那天遇见了你];
他捧着书单手抵着脑袋一侧的样子,写着[沉思还是微笑是我记忆里的光];
背手站在楼顶望着湖色的他,写着[如果我能像鸟儿展翅,也只想飞入你在眼中]…
他闭眼沉睡的模样,他转头微笑的瞬间,仰望天空的他,坐在葡萄架下的他,正在钉秋千的他…
三人悄悄从玻璃房里退了出去,这是他和她最后的时光了啊!
扶苏将画一张一张铺开摆在桌子上,他似乎能看到她就站在画架前,一笔一笔地勾画着,满心欢喜的模样…
她写的那些话都是她想与他说,而未来得及与他说的话。
每一字每一句在他眼中,都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他不停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生怕有一颗晶莹落到画纸上破坏了他的心血。
无论你在哪里,我等你回家…
扶苏,回家…
他在暗夜的山顶,最后听到她的那句心念扶苏,回家…
他颓然倒坐在桌旁的地面上,抬头透过玻璃顶棚看向天空再次撒落的雨。
突然想起也是一样的暴雨,他去往花店接她,竟是不用猜,她便知道是他在身边。
她在雨中新奇地发现自己周身罩着一层透明的光晕,欢快得像只在小鹿奔跑在雨中的模样,那样清新可爱…
乔子夜放下快餐盒,看了眼厨房,心底又是一阵绞痛。
他也知道想念是很难就此消失的,如果搬家能解决问题的话,他早就提议大伙儿一起换个山头居住了。但是,没用的。
想念是如影随形的绞索,在你一不小心的当儿便会牢牢套住脖颈,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扶苏忽然出现在餐桌,大家也都早就习惯了,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去会有什么动作。
“蒙毅,平时你和桑夏都聊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红肿着眼,巴巴地看着蒙毅问道。
蒙毅呆怔了一下,点点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他也有些茫然,扶苏“随便什么都可以,想到什么便说。”
蒙毅想了想,“有一次她向我打听你是不是成过亲,有没有孩子…我说了半天,这丫头死活不信,说你长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