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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卢惊隐设筵置酒相待,那四大坛上等的金沙竹叶青,也都一一见了底。日日宿醉,白衣雪和吕戈渐感不支。吕戈本是好酒之人,竟也难以招架,到了第三日,推说要早日向劳牧哀复命,辞行离了苍葭山庄。
这一日的午后,白衣雪来到秦方霈的房中探望。秦方霈服了灵药,经过数日的卧榻静养,红光满面,气色已然大好,倒是白衣雪精神略显萎靡。秦方霈问起缘由,白衣雪苦笑道“卢世伯盛情相待,小弟心中感激不已,只是小弟不胜杯酌……”
秦方霈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很是喜欢你,倘是一般的人,别说请你喝酒,就想见上他老人家一面,也是难的。”
白衣雪连声道“是,是。”
秦方霈道“师父此回听说你平定了苏眠愁的叛乱,劳牧哀极感我们四大山庄的这个恩情。师父在我们师兄弟们面前提及你,是赞不绝口。若非你不日要启程回复师命,他老人家真心想留你在山庄多盘桓些时日,好好游玩游玩这雁荡山的山水。”
白衣雪心下惭疚,说道“四哥,小弟年幼无知,不会说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秦方霈神情忽地一黯,沉吟片刻,涩声说道“你道师父他真的是在喝酒么?”
白衣雪奇道“卢世伯喝的难道不是酒么?”
秦方霈呆呆地瞧着头顶上木床的承尘,隔了良久,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师父喝下去的都不是酒,是孤寂,是难解的哀伤。”
白衣雪怔怔地说不话来。秦方霈道“我们是自家兄弟,我与你说说,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