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用兵。我们理当利用这段时间,内修外攘,加紧做好边界的防备才是。”
史浩道“建王英明。完颜亮为人奸黠,见到虞允文岂肯轻易泄露真实的心迹?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罢了。不过完颜亮的野心,已然表露无遗,亦是不可不防。虞允文说,加强淮、海的防务刻不容缓,那是不错的。”向着赵玮说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宋金间久未开战,如今大宋边防浸弛,军心涣散。依老拙看来,建王当向皇上进言,大敌压境已是迫在眉睫,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赵玮“啪”的一拍面前的酒桌,大声说道“是。‘好战者亡,忘战者危,不好不忘,天下之王也。’只要金贼亡我之心不死,则武备一日不可弛阙。完颜亮那厮倘若真的胆敢犯境,小王誓与他决一死战。”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白衣雪听到他们议及军国大事,自是不便插口,心下暗思“大伙儿都说建王抱恨山河残缺,向来反对退守,锐志北伐,今日看来,果非虚言,日后他登上大宝,起用一批忠臣良将,收复中原或是可期。”
座中一人大声道“战事已是箭在弦上,可笑还有不少人畏敌如虎,相信宋金能够通好。”
史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东京失陷,二帝北狩,殷鉴未远,如今边备宽弛,文恬武嬉,长此以往,则江南危矣!更不消说中州遗恨,何时能平?!想我泱泱华夏,子孙十倍、百倍于蛮夷,何以沉沦至此?”
杨草忽地想起一事,说道“建王,卑职去年在淮南西路任职之时,曾在瓦肆之中,见伶人唱过一段杂扮,今日想来,倒也有几分意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玮道“哦?今日家宴,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杨都校但说无妨。”杨草早年还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副指挥使之时,赵玮便与他相识,喊他都校之职,如今杨草成了他王府的僚属,却是一直未曾改口。
杨草道“那伶人说道,咱们汉人的数量,不知是金人的多少倍,若要战胜金人,必须人人都能与他相敌,这样的话,汉人就能战无不胜了。譬如金人有粘罕,我们有韩少保;金国有柳叶枪,我有凤凰弓;金人有凿子箭,我们有锁子甲;金人有敲棒,我们也有一样人人都有的宝贝,自也不惧,旁人忙问是何物?答曰天灵盖……”
众人皆是一愣,旋即有人笑出声来,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则摇头叹息。席间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霍地站起身来,粗声说道“杨都校,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罪不可赦,还不赶紧将他抓起来送官?”
杨草尚未作答,白衣雪忍不住说道“伶人演绎,不过是民间戏谑之言,不知是从何人说起,又有哪些人在说?你倘要一个个抓起来,抓得尽吗?”
那人怒道“你说什么……”
赵玮将手一摆,说道“小兄弟说的不错,你坐下吧。”那人不敢违拗,瞪了白衣雪几眼,只得忿忿坐了下来。
赵玮若有所思,说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如今夷狄骄盛,寇盗横炽,我大宋外癣内患不断,若是能有十个韩少保、岳……,金人何敢犯界?中原又何愁不平?”
众人听了,均是默然无言,有的人脸上现出惭惶之色。白衣雪心想“国难思良将。偏偏像岳飞、岳云、张宪这样善于带兵打仗的将领,却被当作卖国贼给害死了。”
史浩高声说道“不错。我汉人不要说以一敌一,若能以十敌一,金贼也不至猖狂如斯。”众人听了,纷纷附和,有的破口大骂金人残暴凶恶,有的喟然感叹汉人怯弱胆小,一时之间,酒席上大伙儿七嘴八舌的,人言啧啧。
待得众人的声音和情绪稍作平息,史浩朗声道“中土隔绝,神京沦陷,想来中原之地决无英雄豪杰,倘若有的话,何不奋然而起,一举灭了金人?”众人听了,纷纷大声叫好,酒醪刺激之下,人人面色潮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