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听到那奸贼深夜的喊声,当真如撕心裂肺一般,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他回到住处,和大哥说起此事,风老先生听了,一言不发,其时他内心的悲愤伤痛,可想而知。”
白衣雪道“奸贼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自是日夜悬心,担惊受怕不已。”
百里尽染道“不错。正因如此,奸贼处处小心,风、石兄弟二人潜入上京大半载,始终良机难觅,无法下手。石漱情原想先盗得《金兰笺谱》再说,哪知数回乘着奸贼外出之际,入他府中搜寻,竟也全无线索。”
白衣雪道“奸贼想必料定大哥和三弟会来寻他,故而将《金兰笺谱》藏匿在了极其隐蔽之处。”
百里尽染道“嗯,当时风、石二人也是如此想法,然而他们苦思冥想,却始终猜不透奸贼将《金兰笺谱》藏在了何处。直到半年之后,石漱情经过长期细致的观察,方才看出一丝端倪。”
白衣雪道“哦?他将《金兰笺谱》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暗想“此人狡黠无比,藏匿之处定叫寻常人一辈子也无从猜透。”
百里尽染“嘿”的一声,说道“奸贼自到了上京之后,曾在城西的荒郊处立了两块墓碑,上面分别刻有‘先兄风君讳落问之墓’,以及‘故弟石君讳漱情之墓’的字样,逢每月的初五,他便会前往墓前祭奠一番,从未间断。
风、石二人待奸贼走后,曾悄悄前去墓地探看,见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墓碑,二人不禁又惊又怒,又悲又痛。为何选在初五?风、石二人起初没有细想,后来方才想起,那日奸贼在府中设下鸿门宴,正是靖康二年的四月初五。想必那日之后,兄弟三人恩断义绝,大哥和三弟,在奸贼的心中,他们算是死了。
风落问正欲一脚将墓碑踢得粉碎,三弟赶紧一把将他拉住,说道‘大哥,万万不可!’
风落问不禁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其时他们潜入上京不久,倘若踢碎了墓碑,无疑是自暴形迹。他惨然道‘三弟,这奸贼也没做错,你我二人虽还活在世上,却如同走肉行尸,与死人又有何异?’
石漱情闻言不禁苦笑,说道‘难为二哥还记得咱们兄弟三人恩断义绝的日子,嘿嘿。’
其后的每月初五,风、石二人发现奸贼都会去往墓地祭奠,每回去,都要逗留数个时辰之久。风、石二人初始只道他惺惺作态一番,不过是为了缓和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原也不曾多想。
后有一回,石漱情又去西郊的墓地窥探,见那墓地四周的泥土,有新鲜翻动的痕迹,当时他正苦思《金兰笺谱》的藏匿之处而不得,猛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二哥会不会将书藏在了这里?’”
白衣雪一怔,心底不禁暗暗叫绝,脱口道“果真是个绝妙的藏物的好地方,亏他想得出!”寻思“幸得石漱情聪颖过人,识破了奸贼的伎俩,实乃中原武林之幸事,否则这本三兄弟合著的奇书,就被奸贼一人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