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西域花教尊为祖庭,视其为宗派滥觞之地,后几经修葺扩建,规模宏伟,宛如一座方城,寺中代有高僧大德。”
白衣雪忍不住插口道“西域三绝阴险霸道,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慈灯上人也算不得什么高僧大德。”
一劫微微一笑,道“那烂陀寺如今的座主,正是元龙。他精通佛法,武功卓绝,化血神刀更是他的成名绝技。元龙的两位师弟元虎、元象,他们的施无畏大手印和香象绝流神功,亦是惊世骇俗。此次西域三绝忽然现身江南,好生蛮横,白施主正是伤于化血神刀之下。
百里尽染淡淡一笑,招手道“小娃娃,你过来,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白衣雪依言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百里尽染伸指为他搭脉。如此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百里尽染眉头微皱,良久不语。
一劫见他面色凝重,心中忐忑,问道“百里先生,白施主的伤情如何?”
白衣雪见百里尽染这副情状,心底已是凉了半截,惨然道“百里前辈,晚辈倘若没有了救治的希望,也请明言。”
百里尽染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慈灯上人的化血神刀,共分九重,我看那元龙,已是修炼到了第七重。他若再精进一重的功力,小娃娃即便得到莲池觉照阳融功的真气护体,也恐只是拖延些时日,难过此劫……”
白衣雪和一劫闻言,忍不住对视一眼,均自喜见于色。
百里尽染眉间隐隐一层愁云,道“化血神刀委实霸道,阴毒之气一旦侵入五脏六腑,蟠据固结,须得彻底根除,不留遗患,否则即便保住了性命,也几近废人,但若要彻底化解此毒,又难乎其难……”说罢再次沉吟不语。
白衣雪身子本已十分病弱,经过此前的一番波折,更觉气虚头晕,此际听到百里尽染如此一说,当真如坠冰窟,彻骨寒冷,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黑,竟自昏厥过去。
一劫吃了一惊,倏地站起身来,抢到白衣雪的身边,俯身查看,急道“百里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尽染微微摆手,说道“住持无须担心,他这是极痛攻心,一时晕厥,应无大碍。”
一劫心下稍安,道“先生不为浮名虚利绊身,在此啸傲林泉,逍遥自在,山僧如何忍心打扰先生清修?只是我此番不请自来,实是迫不得已,还请先生施展神通,务必救他一命。山僧愿意在此劈柴担水三年,侍奉于先生的身边,叩领先生教益。”言辞恳切,双目露出期盼之色。
百里尽染“哎哟”一声,笑道“劈柴担水?那可折煞老夫了,万万使不得。住持是请也请不来的方外高人,佛驾光降,老夫当扫榻恭迎,何来打扰清修?”眼见一劫神色庄重,绝无戏谑之意,顿了一顿,说道“这位小朋友身上的化血神刀之毒,虽得莲池大师的觉照阳融功阻遏,无奈已有部分阴毒,侵入到了脏腑,可谓十分凶险。须先慢慢化解体内淤积的毒素,急切不得,再徐图良方,假以时日或许可救。”
一劫长吁一口气,合十道“这孩子虽是年轻,但他救困扶危,颇有侠义之风,实为武林年轻一辈之中,不可多得的才俊。天地之间,五道分明,黑白业果永时亦不虚。佛渡有缘之人,白少侠定能逢凶化吉,安然度过此劫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百里尽染道“住持远道而来,按理说,老夫当尽地主之谊,请住持在此多住些时日,得以面聆謦咳,但……这位小朋友伤情委实不轻,老夫要替他疗伤的话,无从分心,势必有所怠慢。这样吧,住持且请先回去,一个月之后,再到寒舍领人,不过……”顿了一顿,瞧了一眼昏厥不醒的白衣雪,说道“生死修短,又岂能强求?到时候住持是来领人呢,还是来……收尸,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劫神色肃穆,长长的双眉一垂,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先行告辞,伫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