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和一劫瞧得清楚,心中也同时暗叫一声“可惜!”
元象笑道“我们之前有约在先,只要有人能请动小僧下得台来,二位尽管自去,小僧绝不为难二位。如今二位既已认输,先前的约定就当作废,小僧此番是自己走下台来的,是也不是?”
他站在高台上,洋洋自得,说得口沫横飞,忽见白衣雪和一劫均张大了嘴巴,神色古怪,二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瞧着自己的身后,仿佛身后发生了一件极其古怪之事,令他们惊讶异常。
元象忍不住扭头向自己身后瞧去,其时晨风徐徐,朝晖煦煦,高台上空空如也,身后哪有什么古怪?他只道二人诡计多端,趁势在台下突施冷箭,赶紧扭过头来,却见白衣雪和一劫,依然怔怔地瞧着自己的身后,表情更为骇怪,不似作伪。元象寻思“不管你们在捣什么鬼,我又岂能轻易再上你们的当?”当下不作理会,口中续道“小娃娃,时辰也不早了,你这便跟小僧走一趟吧。”
白衣雪面露诡谲笑容,向他身后偷瞄了一眼,说道“大和尚,是不是只要有人能将你打下台来,你便不再为难于我们?你说话算不算数?”
元象不为所动,傲然道“不错。小僧一言既出,岂会食言而肥?”
白衣雪正色道“如果既不是一劫大师,也不是晚辈,而是有人能将大和尚打下高台,你都认赌服输吧?”
元象站在高处,四下里瞧得一清二楚,空无一人,笑道“正是。只可惜眼下你们又从哪里搬来救兵?”
白衣雪又向元象的身后偷瞄了几眼,踱步走到马车旁,懒洋洋地靠着车厢,笑道“救兵不见得非要搬来,不请自来的救兵,也是有的。”
元象被白衣雪脸上讶异的表情和笃定的口气,愈发弄得心里发毛,静神凝立,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身后,似乎确有一个人,只是那人却如鬼魅一般,始终无声无息、若有若无。以他的武学修为,又身处高台之上,身后倘若有人,焉会丝毫无觉?想到这里,他强自镇摄心神,笑道“救兵不请自来?还有这等好事?嘿嘿,我看你们就是再拖延个半日,怕也盼不来什么救兵。小娃娃,还不乖乖随小僧走一趟。”
白衣雪悠然笑道“救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大和尚你眼瞎罢了。”
元象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救兵来了又怎样?你们中原武林能请得动小僧的人,只怕还没有出世。”
白衣雪似笑非笑,说道“大和尚又吹牛皮了,站得越高,往往跌得越惨,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元象见白衣雪神色诡谲,表情轻松,似是强援已至,显得从容沉着,一劫则始终怔怔地瞧着自己的身后,一脸惊愕的神色,也绝非作伪之态,心中不禁“咯噔”一响。
他收束心神,倾耳细听,隐约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正有一人在呼吸,那人呼吸绵长而又轻微。他猛地转身,再次瞧向身后,依然空无一人,心中大感困惑。转过身来之时,恰好清晨的阳光从身后射来,他一瞥之下,只见高台之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个人的影子,正轻轻地落在了高台上,竟无半点声响。元象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还道自己一时看花了眼,凝神再瞧,只见那影子轻轻一闪,躲在了自己高大身影的阴影之中。
元象的脊背顿时生出阵阵凉意,脑子飞快转动“什么人躲在我的身后?他又是什么时候,上了高台?我怎会没有一点感觉?这人究竟是人是鬼?非人非鬼?按说他有影子,应当是人,而不是鬼。”
他凝神谛视,那人始终躲在自己的阴影之中,不发出一点声息。元象稍一思忖,暗想“我出其不意打你一掌,就算是鬼不是人,也要打得你皮开肉绽不可。”拿定主意,默运香象绝流神功,倏地身子微侧,右臂一展,一招“平林新月人归后”,迅捷无比地挥掌拍出,意欲一掌将身后那人打下高台。
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