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构被母亲一顿数落,神色尴尬,只默不作声。太后道“他们到现在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么?”
赵构道“是。皇城司查遍了全城,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顿了一顿,向赵瑗道“瑗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瑗道“爹爹,孩儿想,那三个番僧相貌古怪,并非中土人士,临安城虽大,但三人目标极大,倘若没有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地,想要找到他们,应非难事。”
赵构在屋中来回踱步,沉吟道“嗯,瑗儿,你觉得这其中有何古怪?”
赵瑗道“孩儿在想,那三名番僧武艺高强,想要悄悄地潜入寺内,躲在暗处伺机伤人,原也轻而易举,但那日爹爹龙体欠安,这才临时着孩儿代为前往明庆寺,不知……这三名番僧又是从何得来的讯息?”
赵构遽然一惊,停了踱步,暗想“是啊,我那日突感倦乏,方才临时起意,让瑗儿代我前去祭祀。三名番僧如何能这么快得到讯息,早早等候在了寺中?前几日阴法韩密奏,有金国的奸细混入了城内,莫非这三名番僧也是金人的奸细?难道……他们本是冲着我而来的?”想到这一层,顿感脊背一阵发凉,微一沉吟,说道“明化砺呢?”
门外有人应道“微臣在。”
赵构沉吟半晌,道“你去查一查,那日跟随普安郡王一起前往明庆寺的,都有哪些人?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记住,要暗中探查,不可打草惊蛇。”
赵瑗此次明庆寺遇险,虽是侥幸躲过一劫,但身为殿前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的明化砺护卫不周,自是难辞其咎。他诚惶诚恐,躬身道“是,是。臣明白,臣即刻去办。”迈步就要匆匆出门而去。
赵构道“且慢。”
明化砺转过身来站定,道“陛下还有何旨意?”
赵构沉声道“那些已经捐躯殉难的宿卫,可不必查访,他们的家中还须多加矜恤才是。记住,先从没有受伤的宫中宿卫,以及王府的护卫查起。”
明化砺道“陛下仁厚圣明,睿德深重,微臣感激涕零。”
赵瑗听了,顿时想起张燕岱来,心中一阵难受,转过脸去,悄悄地拭去眼中的泪水。
太后道“对了,明庆寺中的那些和尚们,凡是可疑的,你也大可暗中查一查。”
明化砺躬身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
待明化砺走后,太后道“九哥儿,你是怀疑宿卫们当中藏有内奸?”
赵构紧锁眉头,说道“回母亲大人,眼下朝廷内外,危机四伏,此次逆贼袭击明庆寺,须当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此等心腹之患,须彻底消除,方才安心。”
太后见他双鬓已是斑白,嘴角微微下垂,大有苦意,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啦,老身啊,只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盼我赵家万世基业,国祚永昌。九哥儿,尤其是你,朝务虽是繁忙,也须一件一件去办理,保养圣躬要紧,不可太过劳累了。”
赵构听了,想起母亲遭金人掳掠,在北方流离颠沛了达十五年之久,眼下春秋已高,到了风烛残年,还不知自己能膝下承欢几年,心中不禁酸涩,强笑道“母亲大人说笑了,母亲大人身子骨康健得很,椿龄无尽。”赵瑗和莫翎刹齐声道“奶奶!”
太后又叹了口气,道“人各天命,不可强求。老身的身子,我自己是知晓的,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只等着油尽灯枯的那一刻。嗯,九哥儿,最近瞧见璩儿了么?”
白衣雪心道“不错,人各天命,不可强求。只是……只是……”想起自己自此怕是再也见不到恩师,心底悲痛莫名,身子虽动掸不得,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抑。
赵构眉头一皱,道“璩儿我也有些日子没瞧见啦,也不知又在厮混什么?”
赵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