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授艺之时,曾点评当今天下的一流高手,其中就提及过号称“西域三绝”的元龙、元虎、元象。三人皆是西域花教那烂陀寺的高僧,武艺冠绝西陲。那烂陀寺远在异域,西域三绝也极少赴履中土,不期竟在临安城内与他们相遇。
张燕岱横剑在胸,凝神以待,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几位上师何以无故伤人?你们知道犯下的是何等大罪么?”
白脸皮的元象淡淡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张燕岱脸上一变,喝道“受人之托?是谁?!”元龙三人皆面色木然,默不作声。
杨草眼见湛智气息奄奄,生命垂危,赵瑗虽是躲过一劫,一张脸也已吓得煞白,全无平日的神采,不禁跌足怒道“放屁!受人之托,难道就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黄脸的元虎瞟了一眼从殿外蜂拥而入的禁军宿卫,有气无力地道“师弟,多说无益,动手吧。”右手前臂上举于胸前,手心向外,挥掌向赵瑗拍来。
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手掌青黄干枯,没有丝毫的光泽,掌背上布满了青筋,十根手指又尖又长,手指自然向上舒展,这一掌也是平淡无奇之极,但挡在赵瑗面前的张燕岱、杨草等人,只觉对方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顿感气息窒滞,难以呼吸。张燕岱大吃一惊,不敢正撄其锋,轻舒左臂,揽住了赵瑗的腰身,双足一点,身子向后方一侧疾闪。
杨草担心元虎的掌风伤及赵瑗,当即站定不动,挥出双臂,奋力格挡,对方掌力怒涛骇浪般袭来,只觉自己的双臂直欲折断。紧跟着元虎又出一掌,掌力如一堵厚墙重重地砸在胸口,杨草喉头一甜,鲜血从口中激射而出,溅出数尺之远。
白衣雪大吃一惊,寻思“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花教‘施无畏大手印’?”情势危急,无暇细想,叫道“兀那胡僧,休伤我哥哥!”纵身而前,手中长剑一招“万点雪峰晴”,剑势奇疾,剑锋千变,于一招之内,遍袭元虎周身十八处要害,意欲让元虎撤掌自保。
元象口中轻轻“咦”的一声,暗思“赵瑗的护卫之中,怎地有如此多的高手?”身形晃动,从白衣雪侧身挥掌拍来。白衣雪长剑尚未刺到元虎,元象的掌力却是后发而先至。白衣雪身在半空,初始只觉得对方掌力淳和,拍在身上竟有春风拂体般的畅惬之感,孰料陡然之间,和煦的春风化作一根根的利刀,根根入骨入髓。他大骇之下,双足虚踏,施展洪炉点雪行的上乘轻功,向一侧急避,堪堪避开元象的雄浑掌力,但受对方掌力波及,身子犹如骇浪中的小舟,摇摆不定,落地后使了千斤坠的功夫,方才拿桩站定,脸上被元象掌风边缘扫过,一阵火辣辣得生疼。
元象本以为这一掌定然打得他口吐鲜血,没想到白衣雪竟是使出上乘轻功,毫发无伤,甚感惊奇,大声道“小娃娃,真有你的,胡忘归是你什么人?”
白衣雪见他一眼道破自己的师承,心中骇怖“贼秃好厉害的眼光!”口中却笑道“‘香象渡河,截断众流。’晚辈素闻元象大师的‘香象绝流神功’博大精深,举世无双,今日得以领教一二,果真名不虚传!”脑中急转,暗想如何才能拖住三位番僧,以便赵瑗尽快脱离险境。
元象久居西域,足迹很少踏入过中原和江南地区,乍闻对方识得自己的绝技,心中先是一凛,继而微感得意“我虽偏居西陲,中原武林却也识得我的香象绝流神功。”微微一笑,说道“尊师是雪山胡岁寒吧?小娃娃,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眼光和造诣,实属不易。你且退下,莫要无端送了性命。”语气中竟是颇为客气。
白衣雪笑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我师父曾说,论起当今武林的绝技,元龙大师的‘化血神刀’,元虎大师的‘施无畏大手印’,以及大师你的‘香象绝流神功’,均可列入当世前十位……”
元龙“嘿”的一声,斜睨他一眼,心道“胡忘归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