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同席的一名禁军首领笑道“荣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只要尽了礼数,倘若果真不小心失手打伤了王爷的属下,王爷也不好怪罪。”另一人接话道“正是,那厮伤人在前,好生无礼,正要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邻桌的一人转过头来,说道“还是黄都校替咱们兄弟想得周到,待一会让那厮逐一给受伤的弟兄敬酒赔罪,今晚也就算不得丢了脸面。”一番话说得身边众人,无不点头称善。
说话之间,场地中央黄公义郝氏七十二路擒拿手,各种精巧手法层见迭出,迫得高峡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可谓占尽了上风。他笑容可掬,挥洒自如,大有戏耍之意。高峡大口喘着粗气,勉力支持,已是毫无还手之力。大厅之内,众多禁军首领叫好声此起彼伏,人心大快。
黄公义好整以暇,一边施展擒拿功夫,一边向身旁叫好的禁军首领一一点头致谢。游斗中,他故意卖弄,手腕闪电般地一拧,伸手搭住高峡的右手脉门,微笑道“高兄弟英雄少年,佩服,佩服。你我就此罢斗,彼此打了个平手,如何?”
高峡黑黝黝的一张脸,此际憋得如猪肝一般的酱紫色,怒道“谁稀罕和你打个平手?今日定要分个胜负!”挥舞双臂,奋力还击。黄公义飘身退开,摇头微微苦笑。
荣骧一声冷笑,说道“这个莽汉,黄都校有意相让,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可笑啊可笑。”
又斗了十余回合,黄公义暗想“戏弄过了,赵璩的脸上须不好看,让这小子知晓我的手段,见好就收为宜。”心手相应,使出一招“金蛇寻穴”,左手从高峡的腋下穿过,向上反插,攀住其后颈,右手骈起双指,在他咽喉廉泉穴的部位,凌空虚戳数下,旋即停指不动。他满面笑容,只待对方开口认输。
陡然间,高峡浑身关节啪啪作响,口中荷荷有声,眼神如同野兽一般闪着凶光,似要择人而噬,十指箕张,恶狠狠地向黄公义的咽喉叉来。
黄公义与他目光相交,不禁大吃一惊“此人难道是个疯子?我何苦来与他一般见识?”猝不及防之下,只觉自己喉头一紧,已被高峡掐住了咽喉。对方双目圆睁,双手像一道铁箍似的,越箍越紧,登时呼吸不畅,几欲窒息。
大厅内的众多禁军首领瞧得分明,黄公义本是存心相让,哪知高峡不仅毫不领情,反而蛮劲发作,竟要置他于死地,人人均想“此人是不是失心疯了?”少数脾气暴躁之人更是高声大骂起来“你还要不要脸?!”“哪里来的鸟人?滚你奶奶的……”
高峡却是充耳不闻,嘶声道“我掐死你,掐死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状若癫疯,两只蒲扇巨手越箍越紧。黄公义两眼发黑,胸闷异常,神志不清之际,眼前晃动的是高峡一张狰狞扭曲的脸,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遭了!莫非此人一直在装傻充愣,其实是赵璩假借他手,竟要取我性命?”
言念及此,黄公义心下一阵疑惧,一股强烈的求生之欲应激而生,他右肘由下而上疾击高峡颌下,高峡不由地仰身露面向后倒去,黄公义右膝一顶,托住他的腰身,左右手一齐抓住他的颈脖,用劲一扭勒,“喀嚓”一声轻响,又脆又快,已将高峡的脖子拧断,扼住黄公义的一双巨手,终于缓缓松开,人也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双脚一阵抽搐,气绝身亡。
场上你死我活、生死攸关的一幕,当真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到众人恍悟过来,黄公义兀自呆立在场,而高峡已然毙命。
虽说高峡拼命在前,黄公义实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毕竟高峡是王府中的宿卫,就此丢了性命,黄公义自是罪责难逃。众人皆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就连已经喝得微醺的,也都酒醒了大半,人人心中均是怦怦直跳,眼睛齐刷刷地瞧向赵璩,只见他脸色铁青,眼神阴鸷,显是心下愠怒至极。
封野寺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