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追问,徒增白衣雪的烦恼,当下也不再多言,只道“佛头青是唐门至毒,施先生既然一时难以破解,还得找那正主,兄弟何不去往唐家堡试一试运气?哥哥我陪你同行,如何?”心下寻思“唐门的毒药果是不负盛名,就连沈重、施钟谟这样的回春妙手,也都一筹莫展,无力化解。”
白衣雪听他说起唐家堡,不由神情一黯,见他愿陪自己一同前往讨要解药,自是甘冒极大的风险,不禁大为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方道“杨大哥有所不知,唐家堡……是不必去了。”
杨草只道他辗转求医,已经灰心丧气,劝慰道“你我日夜赶路,马不蹄停,一个月当能赶到唐家堡。”却见白衣雪眉间愁云密布,心下不免一惊,道“难道沈姑娘……已然病入膏肓……,拖不到那时?”
白衣雪摇头道“那倒不是。小弟已经陪着沈姑娘去过了唐家堡,但佛头青的解药在唐泣的身上,而唐泣并不在唐家堡。”
杨草“哦”的一声,说道“唐泣不在唐家堡,他又去了哪里?”
白衣雪道“如今这个唐泣,正在临安城中。”
杨草眼睛一亮,说道“那敢情好啊,唐泣既在城中,不管他肯与不肯,好歹取了解药,救沈姑娘一命。”
白衣雪苦笑道“他自是不肯。”遂将自己与施钟谟、凌照虚设计,如何套取唐泣的解药,却终是功亏一篑,原原本本说与他听。杨草听后大感惋惜,宽慰道“沈姑娘吉人天相,必得神灵襄助,终有好日。”喝了一大碗酒,又道“唐泣自此做起了缩头乌龟,可知他如今藏身何处?我们去将这头乌龟揪出来便是。”
白衣雪道“恩平王府。”
杨草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呐呐地道“兄弟确定他躲进了恩平王府?如此说来,此事当真有些棘手了,还须当从长计议。”说罢独自凝眉沉思“唐泣躲在王府之中,强取断不可行,但沈姑娘等着解药救命,却又拖延不起,说不定只好冒一冒险,看看能否潜入王府,逼唐泣拿出解药来。”
白衣雪见他若有所思,说道“杨大哥,董斜川知你到了临安,也是做起了缩头乌龟,莫非他也躲进了恩平王府?”
杨草乜斜双眼,笑道“那倒没有,只是董斜川那厮狡兔三窟,太过奸猾,我连日都寻他不着。今日机缘巧合,偶遇一位昔日的同僚,无意中从他口中得知,那厮正在熙春楼吃酒,我便赶了过去,没想到竟碰到了兄弟你。”
白衣雪道“我也没想到会遇上杨大哥。”
杨草笑道“我也不曾想到,竟会遇到兄弟也在吃酒。”白衣雪见他略有疑惑之色,便将自己与莫翎刹在寂光寺初遇,以及如何来到熙春楼寻她,要言不烦地说了。
杨草目光炯炯,暗自忖度“说不定桑鹫的那位主人,就是这位莫大小姐,故意装神弄鬼,戏耍我们。嗯,是了,我们临出门时,莫大小姐就在追问白兄弟的落脚处。”沉吟道“如此看来,这位莫大小姐,真是一位奇女子,只怕大有来头。”
白衣雪道“是啊,我瞧那些人有官有商,个个身份不凡,但没一人敢对她有所不敬,心里也是不大明白。杨大哥,你可晓得今日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杨草微微摇头,道“除了董斜川,我与端木克弥,在官场也无多少交情。不过那位高瘦老者,端的厉害,却不知是何来路。”想起方才与金杵悲一番内力比拼,陷入险境,犹自感到有些后怕。
白衣雪见他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当下便将金杵悲、钱通神、桑鹫、皮清昼、黎锦华等人的身份,一一与他介绍,杨草听得一个人的名字,便发出轻轻的“咦”、“哦”之声。待得白衣雪全部介绍完毕,杨草不由地瞠目结舌,连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下之意自是说,难怪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原来俱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厉害角色。
他今晚虽不曾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