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语,面露难色,笑道“大丈夫行事,不求尽如人意,但问无愧于心。你和你的表妹既然彼此深爱,拜堂成亲便是,恁地如此鬼鬼祟祟的?”
唐焯“哼”了一声,寻思“你小子说得倒轻巧,感情虽说是两个人的事,却牵扯到双方的亲人,岂是那么简单的?你小子乳臭未干,还张口深爱,闭口成亲的,你懂个屁。”他心下大骂,但此刻受制于人,哪敢出声抗辩,正自盘算着脱困之策,忽听白衣雪道“你是唐门显宗弟子吧?”又向着孙思楚道“你是密宗的?”
唐焯正是唐门显宗的宗主,不禁心中一凛“难道这小子早就埋伏于此,一直在偷听我和楚妹说话?”孙思楚却在想“原来他……一直就藏匿在附近,那我刚才和表哥……亲热,岂不都叫他……他……”言念及此,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不敢再往下想,只觉自己的脸到脖子,都臊得发烫。
白衣雪见二人均不作声,说道“你们一个显宗弟子,一个密宗弟子,深夜在此幽会,难道就不怕触犯门规吗?”
唐焯一张脸胀得通红,道“我们……日后会结为夫妻的,只是眼下……还有些障碍,容我们从长计议。”暗思“这个人究竟是何来路?又有何意图?”
白衣雪双眉一挑,向着孙思楚道“哦?从长计议,你也是这个想法?”
孙思楚娇羞不已,不敢与他对视,垂首低声道“是。不过我们……我们彼此真心相待……”
白衣雪道“我且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们只要如实告诉我,我不仅解了你们的穴道,而且今晚的事情,我也只当没有瞧见,今后也绝不会向旁人说起。”心中却在暗笑“沈姑娘虽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却不是我说的。这样说来,也算不得诳骗他们。”
唐焯大喜过望,忙道“尊驾请说。”心中忧惴,但觉白衣雪古里古怪,所提之事又会有什么古怪。
白衣雪正色道“好,我问你,你唐门最厉害的毒药,是什么?”
唐焯心中一凛“唐门三大毒药,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难道竟是仇家寻仇而来?”说道“唐门毒药繁多,说到最厉害的,自是鸩羽白、佛头青和僧眼碧。”
白衣雪一拍大腿,说道“不错。”霍地站起身来,右手按住长剑的剑柄,双眼紧盯着孙思楚,道“孙姑娘,你是密宗的嫡系弟子,想必贵门这三样毒药的解药,你都清楚放在哪里了。”他心知唐门显宗与密宗势不两立,佛头青的解药,唐焯作为显宗弟子,未必清楚,然而孙思楚与唐泣、唐滞等人感情亲厚,或是知晓。
白衣雪此话一出,唐焯、孙思楚心下俱是一惊“兜了半天,此人的真实意图,原是为了佛头青的解药,那么此人多半是新近结下的仇家了。”孙思楚见他面色凝重,目光炯炯,显然所图重大,脊背感到一阵发凉,嗫嚅道“我……我不知道。”她虽是唐门密宗嫡系,亦深受唐泣、唐浊等兄长的宠爱,然而唐门门规向来森严,门中药弩房等重地,日夜有人把守,孙思楚别说进去,平日里根本近身不得,此言却也非虚。
白衣雪观貌察色,寻思“她既说不知,而不是说没有,看来佛头青确有解药无疑了。”他自送沈泠衫西行求药以来,心中最为担忧的,便是唐门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为此一路之上,常自不安,直到此时,隐约间只觉长夜漫漫,眼前终于现出了一丝亮光,只要唐门有佛头青的解药,终归能想出拿到解药的办法,沈泠衫的伤,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他沉思片刻,一对漆墨一般的浓眉微微上挑,眼睛盯视着孙思楚,冷冷地道“你当真不知?”
孙思楚怯声道“我当真……不知。”心下飞快地回想,唐泣等人最近结下了什么新仇,以致对方上门索要毒药而来。
白衣雪将脸一拉,森然道“你是唐门的嫡系弟子,怎会不知解药放在哪里?哼,你不肯说实话,那就休怪我剑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