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岂不是比她还可怜上百倍千倍?”言念及此,满眼凉云暮叶,四下里一派萧瑟之气,只觉天地之大,自己却孑然一身,无所依倚,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行了一段路,又想“授业恩师,恩同父母。我虽然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但也算不得孤苦一人,我分明有一位疼我爱我的师父啊。”想起恩师,他忍不住莞尔而笑。他自幼跟随师父胡忘归学艺,胡忘归授艺颇为严苛,但在生活中待他视同己出,疼爱有加,师徒二人,感情甚笃。
白衣雪在师父身边十余年,胡忘归将自己一身惊人的,倾囊相授于他,终是业有所成。此次恩师让他独自南下办差,其意正是让他到江湖上闯荡历练一番,绵历世事。
白衣雪十多年来与师父朝夕相处,少有分离,此次还是头一回离开师父身边如此之久,心中常自系念,寻思“也不知道我离了雪山后,师父过得怎样?我在想着她,说不定他老人家此刻也正在与芮婆婆她们几个,念叨着我呢。”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又想“我初入江湖,阅历甚浅,恩师定然放心不下,嘴上即便不说,每天在心里,还不知要念挂多少回。唉,只是他千念万念,怎么也不会想到我闯下了此等祸事。”想起自己将恩师的叮嘱,当作了耳旁风,莽撞托大,为那店主一家出头,险些丢掉了性命,思之仍心有余悸。
车马缓缓前行,离沙湖渐渐远了。白衣雪抬眼望去,树树秋声,山山寒色,眼前的一条山路蜿蜒曲折,迤逦不绝,心想“这一回去往唐家堡,便如眼前山路一般曲折,前途未卜,还不知这一去,归期遥遥,何时才是尽头?若得老天爷佑护,一切顺利,治好了沈姑娘的病,再把师父交待的差事办了,大半年后当可回到雪山,到那时自当执鞭随蹬,日夜侍奉在他老人家身边,再也不分离。”他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至晌午时分,驾车来到一处集镇。那集镇虽不大,沿街却也酒肆铺席林立,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