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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脾气怎如此之大。”王公子率先开口了,同样冷清的声音,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却好像多了一丝无奈。
王公子继续道“如今外面都是南去的难民,你独自一人又能前往何处?”
怀山听的那叫一个震惊,他家公子不仅没有怪罪,如今竟然……服软了。
古秋仰着头,同样的一脸难以置信。就早先的那种情况,按道理就算不被公子打死,也会被公子厌弃。可如今……
她心中忽然大喜,姑娘前途无量啊!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拉了拉杜荣菲的衣摆,“姑娘,公子想您留下呢。”
杜荣菲的视线由王公子身上转移到了古秋处,她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古秋满是笑容的脸,在看到杜荣菲那不及眼底的笑时,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她打了个冷战,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下去。
姑娘这是……
杜荣菲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王公子身上,她缓缓道“王公子如此这般,到让小女子于心不忍了。王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擅长的不是闹脾气,而是不知好歹。实在是小女子不知好歹惯了,又从来都不会感恩,所以王公子之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曾记得半分;眼下王家一众对小女子的好,小女子也依旧没有记得半点。至于以后,想小女子很快便会忘记王公子同王家的一众人等。”
古秋摇着头,声音哽咽“公子,不是,不是这样的。姑娘是在气头上,才如此贬低自己的。”
杜荣菲冷冷道“王公子信与不信,心中自有计较。只是小女子劝王公子莫要再在小女子身上费神,没得徒增烦心、无故添堵。”
王公子冷了脸,“你何故妄自菲薄?”
杜荣菲表情严肃,心里却在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还何故?这不明摆着求厌恶,求放过么!”
杜荣菲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她真不知道她还能再说什么,她拱手道“小女子就此同诸位别过,后会无期。”
说罢,杜荣菲拎起了地上的包袱。
显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杜荣菲实在不懂她这样一个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为什么会入得了这王公子的眼。结果就是……
“慢着”
“夜里的事我也有错,我愿为姑娘找寻亲人送姑娘回家。”
王公子的话再一次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几乎是瞬间看向王公子,然后又瞬间的移开了目光。
而同样被惊到的杜荣菲,则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的发展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这王公子竟然主动承认自己有错?
杜荣菲心道“要不借此下个台阶,好言告辞总好过恶语相向。或许自己就不该用那样的说辞,或许她应该学学古月,看人家王公子就没有要纠缠古月的意思。
杜荣菲是真的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对。
王公子见杜荣菲肯想,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他一眼就看中的女子,至于刚刚的那些话,别说现在,就是十岁的他,都未必会信。
他想着要不要化被动为主动呢?
此刻院中安静异常,他们都各有各自的打算,各有各自的想法。
就在此时,王公子又开口了,“在下王邵,字仲瑾。乃是琅琊王氏之后,家母出自兰陵萧氏,长姐三年前嫁入弘农杨氏。至于如今的戎州一战,除了镇守戎州的永宁侯,在下最是清楚。”
杜荣菲一直处于接二连三的震惊当中,尤其是这王公子的身家背景。这些在现代人眼中或许不算什么,可这是古代。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连个像古月那样的丫鬟,都敢如此的张牙舞爪了。
就在杜荣菲感慨万千时,王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补充道“至于你,我现在就可以许你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