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看着阿秋将篮子里的吃食分下去,哭笑不得。
先是马车,再是精致的吃食,楚王与王妃可真是舍得的啊,难道这些东西是烫手的火炭,拿在手里会烧死人吗?
不过,这些玩意儿在有心人操纵下,确实会成了烧人的炭火。
楚王与王妃真是处处小心。
他摆弄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琢磨了会儿,瞧见阿秋一脸郁闷的回来了。
“别拿怨妇脸在我面前晃。”他有些嫌弃的说道。
阿秋立刻面无表情,冷声道:“公子,属下还会再找机会的。”
“很好,越挫越勇嘛。”濮阳?望向前面的马车,从身后扯过来一只包袱,丢在阿秋的怀里,“不过,你可以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
阿秋扒开包袱,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面色古怪,“公子,您……”
濮阳?含笑向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阿秋吸口气,“没问题。”
薛瑾仪与濮阳瑄再次见到阿秋,是在晚饭后,在与马忠巡视过驿站后,他们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在院子中央翩然起舞,手中长剑犹如银蛇,灵活游弋。
薛瑾仪负手站在门口,望着那舞剑的身影。
阿秋换了一身火红的纱裙,随着她翩然灵敏地动作,裙摆飞扬,如火焰跳跃,在深沉的夜色中夺人眼球。
阿秋手腕一抖,脚下用力,飞跃而起时曼妙的身姿在半空中旋转两圈,脚尖轻轻地落在地面时,整个人飞速地旋转着,缭乱了围观众人的眼,不禁为她喝彩起来。
在一片喝彩声中,阿秋的剑脱手了,犹如一道闪电刺向廊下的人群。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惊呼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几乎是从楚王耳边擦过的。
“哐当”一声,剑掉落在地上,濮阳瑄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面无表情,眼中连一丝波动也没有。
站在对面廊下暗处的濮阳?扬起眉梢,这样的处惊不变,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阿秋立即停下旋转的脚步,有些慌张的快步来到濮阳瑄面前,“楚王殿下,是属下不甚脱手,您没事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濮阳瑄答非所问。
濮阳?内心有点小激动,难道是濮阳瑄心虚,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吗?
阿秋答道:“晚上不小心吃多了,所耍一耍剑来消食……”她偷偷的抬起眼眸,觑着濮阳瑄的脸色,声音变得柔软许多,“是不是属下打扰到殿下了?还是……那把剑没有开刃,而且是特制的圆头,所以伤不了人的,只是殿下您为什么没躲开呢?”
“因为我被吓呆了。”濮阳瑄道。
他的语气、脸色都透着一股理所当然,仿佛这个回答很正常,丝毫不觉得丢人,不觉得这样会让人对自己产生一些负面的想法。
濮阳?的嘴角抽搐几下,面对危险来袭,濮阳瑄仍旧站在原地,无非两种情况——
一个是如他所说那样,被吓呆了,挪不开脚。
一个是他乃高手,知道剑伤不到自己,所以认为无需躲开。
马忠拾起地上的剑,检查过后,对濮阳瑄道:“确实没有开刃,是圆头的。”
“哦,那就好。”濮阳瑄抚了抚胸口,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刚才的情形有多么恐怖和危急,“你自个儿去阿?那里领罚。”
“楚王殿下!”阿秋见濮阳瑄要回屋,高声叫道。
濮阳瑄顿住脚步,冷漠的看着她。
“是属下不小心,属下愿意听凭楚王殿下的处置。”阿秋膝行两步,火红的衣衫在地面上流淌,让人不由地想到鲜血。
薛瑾仪看到原本英姿卓绝的女孩子流露出可怜与自责,显得柔弱无助极了,这有些两个极端的表现,或许可以勾起人们的软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