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风说着,看程婴的目光又深了些,语气也添了些沉重,“只是你若这么做了,皇后必定会对你有所图谋,你随时会陷入危险。”
“殿下也说当年我父亲的冤案与皇后脱不了干系,杀父之仇尚且在她身上,我正欲寻她报仇,又何惧她来找我的麻烦?”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与殿下说清。”
沐晨风疑惑,“什么事?”
程婴说道:“殿下果真要令苏锦绣为您治病?”
“此女身份可疑,但又似乎有些本事,不妨让她试试,不过本宫不明白,你为何要为她担保,难道你们两个真的……”
程婴不知怎么回答,照目前他和苏锦绣相处的模式来看,不算。
“我们相处这些日子,她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候看不懂她的种种行径,但可以肯定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沐晨风想着苏锦绣在他跟前犯迷糊时的样子,多少信了程婴的话。
“本宫这些日子看遍了京城内外所谓的名医神医,一个个都对这病束手无策,说起这病也是含糊不清,若不是想着碰运气,也不会连日在外游荡让父皇以为我不务正业。”
说到一半,沐晨风无奈叹了一口气,“本想着再寻几日就不强求了,恰巧今日遇见苏锦绣,我想起那晚她对你所说的话,便怀疑起她的身份,以为能问出点什么,没想到被你一来搅乱了,索性吓唬吓唬她,看看她有些什么本事。”
本事?程婴也不知怎么说苏锦绣好,这丫头要论本事是有不少,比如做得一手好菜,吵得一口好架,打得一手好睡拳,又牙尖爪利的。唯独医术这一点,他却从没见识过。
沐晨风看程婴若有所思的模样,又问他:“对了,她回去可有说些什么?”
程婴略一想,应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她倒淡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殿下还会觉得她是间谍么?”
“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裴弟,这真不是你的手笔?”沐晨风诧然,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婴。
程婴不置可否,只淡淡说道:“殿下若是见识过她与人斗诗的风采,就不会这么问了。”
斗诗?沐晨风疑惑的目光更加疑惑,这个苏锦绣,倒真是越发出乎他的意料。
“那么,比之苏锦荣如何?”
沐晨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程婴才发觉苏锦荣三个字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只是他却再没有像从前一样,会在听见这个名字时想起有关于她的一切。
曾经以为那么喜欢,竟然就快淡忘了?程婴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呃,这,她们虽然是姐妹,却不好放在一处比较,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程婴说这话时,却想不起一句苏锦荣曾经的诗句,脑子里反而来来回回是苏锦绣念的那几句。
花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跟苏锦荣一处比较能担得上你这一句话,看来她竟是一颗蒙尘之珠?苏家有这么一位才女,却从未被人知,此事难道还不够蹊跷?”
沐晨风的疑问将程婴从思虑中牵回,他只好解释道:“我听苏锦绣说苏家重嫡轻庶,纵然她有才华,也始终是被嫡母轻视,养在深闺无人能知。”
沐晨风听了他的话却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他是信了不曾,程婴主动转移话题说道:“殿下,她已经决定要替你医治,只是此处恐怕不便,我们可是要回京城?”
竟然答应了?这丫头倒是有胆量。
沐晨风闻言思量了一阵,而后答:“既然是她为我医治,便问她的意见,哪里方便就去哪里,决定之后告诉青扬便要可。”
“嗯,那我去问她。”
程婴进门时,苏锦绣正费劲地左手握着筷子把面条卷成一团往嘴里送,由于脖子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