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妈妈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可却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了。郑羽菲心头一赌,接着便撕裂般的痛了起来。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她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活着,可她却在最稚嫩的年纪遭受到了绑架,还失去了关于父母的那些记忆。
这种失去了同样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记忆的感觉让郑羽菲感到同病相怜,可她更心疼这个孩子。
“你想妈妈吗?”?郑羽菲压下泪意,柔声问道。
“我很想很想妈妈……”?小姑娘带着哭腔说道,“阿姨,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会的。”?郑羽菲抱紧了孩子,“一定会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摧枯拉朽,仿佛要将整个城市都淹没一般。
沈玲珑赤着脚跑出了郑公馆,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大雨淋湿了,除此之外,下腹的疼痛也愈演愈烈。
她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扑倒在了污脏的积水中。
沈玲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惊恐低下头,只见鲜血从自己的腿间汩汩流下。
她费力的喘息着,一种叫做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没了一般。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沈玲珑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她费力撑起身子,向前跑了两步后又轰然倒地。
?可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在七月的天气里体会到了三九寒天的凉意。
沈玲珑的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了起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恍惚一瞬间,沈玲珑突然又惊醒了过来。她侧躺在地上抱紧了手臂,浑身瑟瑟发抖。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的缓缓挪动,最终落到了对面的电话亭上。
忽然,沈玲珑像是被燃起了什么希望一般,她爬过去,扶着电话亭的玻璃门费力的站起身来,又跌跌撞撞的走进里面。
?“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大雨了。”秦楮墨动手关紧了窗户,他拿起手边的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红茶端给月景渊,“刚下飞机就跑过来,不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能回来就不错了。”?月景渊揉着眉心,他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显然这几天在韩国操了不少心。
秦楮墨歪过头,“你们家戚无衣呢?”?
“去看心理医生了。”?月景渊叹息一声,“他……在韩国受了点惊吓。”
他们两个这次回去是要拿走戚无衣的档案,恢复他的身份,但显然并不是很顺利。
不过月景渊说的对,他们两个能完完整整的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和我讲讲,遇到什么麻烦了?”?
“阿戚和我讲了一件事,之前在旧金山,他是因为遇见了从前的仇人,为了躲开才偶遇了顾晏的。”?月景渊敲了敲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这次回去以后,又遇到了那个人。”
秦楮墨了然的点了点头,“被为难了?”
“他有什么资格为难我们啊。”?月景渊嗤笑一声,“当年阿戚离开不久,他的家族也败落了,家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靠着投靠对手才有了条出路。”
?“这么说来,他倒也不算是什么麻烦。”秦楮墨淡然的点评到。
“我和阿戚已经结婚了,他们再想为难也没有权利。”?月景渊摊开手,“只是那个人说了一句话,让阿戚心情很不好。”
他说:“我很羡慕你,至少你离开故乡也能活下去,可是我不能了,我知道我有天会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我每一天都活在即将死亡的恐惧中。”?
月景渊叹息一声,其实说到底,当年戚无衣的家族遭难时,那人也是个孩子,这罪责也不能全落在他的头上。
虽然他不说,但月景渊知道这次的事?他有出力,不然不会这么顺利的。只是他这么一来,自己也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