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智大路是个练习腿法的好苗子,这几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不是他伤的。
他既没有如此突兀重伤苏我的本事,也没有作案时间。”
冯亮见僧医正在为苏我高丽处理伤口,望了两眼,回应道,
“嗯,人不是那个小伙子伤的。
伤他的是个女人,身材矮小,可能与苏我相识,见面的时候曾有片刻惊愕。
那女子就是趁这个机会出手的。
一击之后,不论生死,立即撤退,生怕暴露行藏。
雄起,你怎么看?”
雄起听到冯亮从苏我的伤口中读到了这么多信息,颇有些惊愕,
此时忽然又被问起,更显无措,支吾道,
“大师,大师怎么能看出这么多端倪。
不过,听大师提到的刺杀方式,这名凶手很可能是,是一名倭女。”
冯亮点了点头,
“嗯,我曾经听说一些倭人的杀人技,似乎走的是专诸的路子。
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既然你这么说,那多半是如此了。”
寺中很少有人知道雄起大师的倭人血统,此时听他和冯亮打起机锋,一个玄过一个,三言两语,就下了断语。
将信将疑之下,均觉二人皆非常人。
不过如李神俊,两位道统,诸位首座这样的角色,依着这段对话,却也理解了七七八八。
伤口的确会说话,他会告诉你对方出手的方向,力度,凶器的大致形状,受害人的判断,反应。
而在这寺院里出现的淡淡脂粉香,也道破了凶手的性别。
宝念仔细思索了片刻,忽然问雄起,
“除了四夷馆中登记过的几位女檀越,这两日可还有其他女子出入寺院?”
雄起也想了半晌,才敢作答,
“那怕是,只有莫愁姑娘了。
哦,不过,听说今日太室山上也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太室的夜,虽然不似此时少室山脚这般折腾,却也热闹非常。
南朝和夷州的两支商客,在坪上生了篝火,相互攀着生意经,交换着特产奇物,
将这里当做了迷你夜市,倒让平日道门清净地平添了不少人气。
暅之和庆云二人,却将自己关在一处耳房中,对屋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暅之仔细观察着炉火,
“哎,还差些火候,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就在观中借宿吧。”
“二哥到底在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滴菩提泪吗?”
“什,什么菩提泪?”
“就是那颗坚不可摧的颇黎珠!”
“哦!”
庆云想起了颇黎滴入水中快速冷凝的造型,那牢不可破的头部确实如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可是它的尾巴那么脆弱,能用来做什么?”
“尾巴脆弱,那就让它没有尾巴就好啦。
我们只要利用弧形结构的收缩力,就可以制造出无比坚硬的颇黎外壳。”
庆云望着炉鼎里逐渐熔化的颇黎浆,暅之备好的一盆清水,还有那个底部开孔的铅釜,他是在猜不出暅之打算做些什么。
“五弟,该你帮忙了。”
“啊?做什么?”
“你用手指堵住铅釜的孔,把它半浸在水中。
等我喊号,数到三的时候,立即将手指撤走。”
“好嘞!”
“三,二,一!”
随着暅之的报数,庆云迅速抽开了手指。
由于釜底的孔不大,水流略微粘滞了一下,还没等涌进釜内,暅之已经将颇黎浆浇了进来。